“允禾……”
聞遊還想再勸一勸,溫亭湛卻抬手打斷了他:“我在西寧布局已久,為的就是拔除黃堅這個毒瘤,若是因此讓黃堅起了顧忌之心縮回去,我這局也就白布,我可沒有六年的時間陪著他在青海耗。”頓了頓,溫亭湛的目光平淡的落在聞遊的身上,“再則,賈蘊科便是死了,也隻是個火把,這火陛下還得派個人來點,我思來想去,陛下信得過又有能力隨時可以調動的也就隻有嶽書意。如此一來,我在青海那盤棋就徹底成為廢棋。繼而,士睿已經是皇太孫,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孤立無援的皇孫,他如果現如今還要活在陛下的威儀之下,日後他登基,就永遠抹不去在朝廷之人眼中長不大孩子的印象,我們這時候輕鬆了片刻,待到那時將會加倍的操勞回來。”
“我想的不如允禾長遠。”聞遊終於不再堅持。
“最後呢?”夜搖光突然開口。
讓聞遊有些莫名的看著夜搖光,對上溫亭湛含笑的眸子,夜搖光掰著手指頭:“你說了再則,繼而,難得不應該還有個最後麼?”
一臉認真的夜搖光,讓沉重的氣氛一下鬆弛了下來。
“最後,賈蘊科是個可用的人。”溫亭湛自然是有最後,“這送上門來的可用之人,費點心思救下,日後指不定為我們解決多少麻煩。”
“物盡其用麼?”對著溫亭湛皮笑肉不笑,夜搖光不懷好意的說道,“阿湛啊,你說你這麼無恥,把人家逼上絕路再出手相救,讓人家感激你就算了,日後還要為你所用,你就不怕人家知道了麼?”
“唔,若是夫人看不過眼,願意成全,為夫倒是感激夫人去拆穿為夫這無恥的嘴臉。”溫亭湛一本正經的說著,看著夜搖光的眼睛還帶著點感激。
夜搖光又用看病態的目光看溫亭湛,伸手摸他的額頭:“沒病啊?”
聞遊握拳抵唇笑道:“小樞,若是賈蘊科知曉了這些,允禾再把的事兒給擺平了,隻怕他對允禾連恨都不敢恨,隻有更深的懼。”
夜搖光:……
斜了氣定神閑的溫亭湛一眼,夜搖光心裏一直有個疑問:“為何兩淮的那些人連動人陰宅的法子都想出來了,卻沒有挑唆鹽商去對付賈蘊科,還非得要你借此煽風點火?”
“露痕跡於外,這可是下下策。”溫亭湛輕聲笑道,“誰去扇了風,誰就相當於多了一個把柄在其他人手中。雖則他們相信陛下這檔口會咽下這口氣,但他們也害怕陛下秋後算賬,到時候這直接逼死賈蘊科的人,就是公然和陛下作對的人,被逼的走投無路之際,這個人是最有可能先被犧牲。”
“都還不是廢物。”夜搖光聽明白了,這是都不願成為出頭鳥。
“你把杭州搞得這麼亂,這些鹽商都不營業,賈蘊科求上了門,你要如何為他化解?”夜搖光覺得事情鬧得這麼大,想要收場肯定不容易。
“我啊,會讓這些鹽商哭著跪著求到賈蘊科的麵前來。”溫亭湛對著夜搖光又是神秘兮兮一笑,這時候外麵有氣息波動,夜搖光還沒有動手,溫亭湛就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很快一個黑衣人就縱身進來,跪在了溫亭湛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