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差不多,我們去看一場好戲。”溫亭湛握著夜搖光的手,並不是朝著可汗的王帳而去,而是避著人往克鬆的氈帳走過去。
悄無聲息的尋了一個巡邏的侍衛視線盲區,確保他們的身影不會因為夜晚投在帳子上,夜搖光和溫亭湛豎耳傾聽。
“台吉考慮的如何?”夜搖光看向溫亭湛,竟然是黃堅的聲音!
黃堅不是要和克鬆的兩個哥哥合作麼?怎麼這會兒又來了克鬆這裏!
“據我所知,都統大人和我兩個哥哥頗有些誌趣相投,這次都統大人要的一千匹馬,可都是上等好馬,我兩個哥哥可是沒有少出力。”克鬆半譏半諷的說道。
“哈哈哈哈……”黃堅反而笑得開懷,“老夫就知道沒有看錯人,克鬆台吉可是把這草原上的大小事都掌握在手中,這選共謀者,自然是擇優而選。”
“黃都統,我很討厭兩麵三刀之人。”克鬆也不想和他拐彎抹角,直接拉下臉冷聲道。
黃堅卻麵色不變:“老夫來草原不久,但也聽聞不少關於台吉的傳聞,都說台吉身上有一半漢人的血,故而孺慕漢文化,更是將漢人的孝悌銘記於心,不論是對大妃還是對可汗,都是聞病而衣不解帶親侍榻前。”
克鬆深邃的天藍色眼眸冷冷的看著黃堅不語。
黃堅捋了捋胡須:“就不知道若是克鬆台吉將汗王的性命看得重不重。”
“你這話是何意?”克鬆的麵色陰沉。
“克鬆台吉不妨親自去看看,看看可汗的心口可有一塊烏青。”黃堅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看著克鬆。
克鬆的眼底有殺光一閃而過,他迅速的掀開帳子腳步匆忙的走出去,去了王帳。
“果然是隻老狐狸。”溫亭湛在夜搖光的耳邊輕歎,夜搖光用五行之氣將他們隔絕,溫亭湛也少了點顧忌。
“他沒有用你給的毒。”夜搖光已經聽出了溫亭湛的意思。
“嗯。”
“你可有將你的毒,中後的症狀告訴克鬆?”夜搖光覺得溫亭湛肯定是告訴了克鬆這一環,否則心中生了警惕之心的克鬆是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讓自己的父親中了毒。
“說了。”溫亭湛的語氣平淡。
“那……”夜搖光迅速的反應過來,“你帶我來看的不是黃堅的戲,而是克鬆,你在試探他!”
溫亭湛隻怕早就料到黃堅用他通過商家之手獻上去的毒藥幾率很低,雖然黃堅沒有抓到商家背叛他的證據,也想不到其中的緣由,但是隆縣縣令確實栽了跟頭,因此他失去了青海的政權,哪怕是遷怒,他對商家的人也不會有好臉色,若非那批傷藥是在隆縣縣令栽倒之前就被送到了帝都,隻怕黃堅這麼謹慎要讓這個計劃流產。
所以,溫亭湛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計劃和安排告訴了克鬆,從而讓克鬆不得不妥協黃堅給可汗下毒,在克鬆的眼裏,這一切都掌握在了溫亭湛的手中。可如果事情突發了變故,溫亭湛告訴他的和實際發生的纏身了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