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隻是眉峰幾不可見的動了動,不置一詞的看著克鬆。
克鬆明顯有些焦慮,他握了握自己的手:“他要我與他合謀,栽贓侯爺謀害我父汗。”
黃堅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溫亭湛成為千古罪人。不論溫亭湛因為什麼理由毒殺了蒙古可汗,兩邊興起了戰亂,受苦的百姓都會怨恨溫亭湛這個帶給他們痛苦的人,而蒙古若是拿出態度,隻要交出溫亭湛,他們就退兵,這種情況下興華帝會毫不猶豫的撒開手,看溫亭湛自己如何解決。
解決的了就是溫亭湛的能耐,解決不了溫亭湛就得拿命去平息。而青海的軍權掌握在黃堅的手中,黃堅定然會以百姓的安危為由,早日緝拿溫亭湛這個禍端。
“嗬……”溫亭湛輕哼笑一聲,目光柔和的看著夜搖光,“算他命好。”
溫亭湛這句話,讓夜搖光和克鬆都是摸不著頭腦。
夜搖光自然不知道,溫亭湛骨子裏還是寒冷與孤傲的,若非他一直為夜搖光壓製著他骨子裏的冷漠和無情,黃堅這事兒,他還真想讓克鬆就順著他的意,讓黃堅以他為由引了蒙古大軍攻向青海,到時候他會讓黃堅知道,什麼叫做玩火自焚。這樣驚心動魄更符合他骨子裏的魔性,不過想了想那些無辜的人,溫亭湛也就歇了心思。
“我與搖搖先去看看可汗。”溫亭湛對夜搖光使了一個眼神。
夜搖光帶著溫亭湛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克鬆的氈帳去了王帳,略微施了一點術法將王帳內的下人都迷惑住,溫亭湛幾步走到可汗的床榻前,給可汗把了脈。
眉峰微微一動,溫亭湛看向夜搖光:“搖搖,你看看。”
夜搖光狐疑的看了溫亭湛一眼,以溫亭湛的醫術,隻怕沒有幾種毒他把不出來,根本用不上她,但溫亭湛卻讓她來看看,難得可汗並非中毒這般簡單?夜搖光的手懸浮在可汗的手腕之上,五行之氣順著脈搏探入可汗的身體,一隻遊走到了可汗的心髒,夜搖光感覺到不正常的跳動。
這種跳動,不是心髒的頻率不對,而是感覺心髒內有活物。這時候溫亭湛已經掀開了可汗的衣裳,可汗心髒的地方有一塊黑青,夜搖光蘊含著五行之氣的手當即懸浮在其上,很快就看到仿佛發絲般細的黑色東西如魚擺尾一般遊過。
“是蠱。”夜搖光臉色不太好。
而且是下在心髒的地方的蠱,還能夠數個月保證這蠱蟲不會傷了可汗,這種蠱夜搖光聞所未聞。夜搖光試圖用五行之氣攻擊它,卻發現那極小的一根黑線瞬間分成了兩根,嚇得夜搖光迅速的收了手,她的五行之氣隻會催化蠱蟲發作。
看著薄薄一層皮膚之下,那兩根一樣長一拱一拱的黑線,夜搖光取出太乙針,蘊含著五行之氣針在心髒幾大穴位遊走,花了好長時間才將兩根黑線逼成了一根,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此時的夜搖光已經滿頭虛汗,拿著針的手都微微在顫抖,溫亭湛連忙攙扶住她,給她擦額頭上的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