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不同於琉球,一語道破很多。
琉球已經不複存在,尚玉嫣嫁給蕭士睿是出於安撫,這樣可以讓治理的官員更容易融洽琉球,尚玉嫣是皇太孫的側妃,隻要一天沒有失寵。琉球的官員也不敢苛待琉球的百姓,不敢有地域歧視,茶杯對待,這是一種製衡。因為琉球沒有了,尚玉嫣就算生下了蕭士睿的孩子,也不足為懼。
可若是曹布德就不一樣,彪悍的蒙古還在,蕭士睿娶了曹布德,為了防止蒙古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不得不剝奪曹布德做母親的權利,蕭士睿對女人是沒有歸心,他博愛不獨愛,多情不專情,但他卻不屑因為政治因素去將一個離鄉背井的孤苦女子犧牲到這樣的地步。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夜搖光心裏也高興。
“你以為士睿僅僅是因此說服了陛下麼?”這一點在他們看來值得讚賞,但是在陛下看來,隻怕覺得蕭士睿婦人之仁,不但不會加分還會減分。
“士睿是用什麼緣由說服了陛下?”夜搖光也好奇。
“做戲做全套。”溫亭湛回答了意味深長的五個字。
“全套?”夜搖光沒有聽懂。
“福安王。”溫亭湛進一步點撥。
夜搖光立刻恍然大悟,陛下才剛剛表現出要冷待蕭士睿,扶持福安王,那麼這個時候再把蒙古郡主嫁給了蕭士睿,這豈不是打那些覺得福安王有門之人的臉麼?如此一來,隻怕沒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支持福安王,哪裏來的和蕭士睿分庭抗禮的勢力?
“看不出來,兩年多不在身邊,士睿的膽氣倒是長了不少。”夜搖光讚歎道。
“士睿這是不懼陛下給他的磨礪,陛下自然是龍心大悅。”溫亭湛頷首,“陛下一開心,士睿就建議挑選宗室貴女嫁到蒙古,以示我朝仁義寬懷,彰顯陛下胸襟寬廣。”
“蕭士睿建議把誰嫁到蒙古了?”看著溫亭湛那故作神秘的模樣,夜搖光覺得這個人應該和她有些關係,但是和她有關係的人,蕭士睿怎麼會將之嫁到蒙古,兩個民族的風俗文化不同。兩個地方的地理環境不同,習慣了帝都的錦繡繁華,誰願意去忍受大漠黃沙?
“蕭又姝。”溫亭湛低聲笑道。
“是她啊。”當初在褚帝師的宴會上,說她是深山出來的妖精,被褚緋穎懟了的小姑娘,那時候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現如今正好十七八歲適嫁的年紀,夜搖光狐疑的看著溫亭湛,“不會是你搗的鬼吧?”
“天地良心,我可是一點沒有授意。”溫亭湛舉手保證,“護著你的可不止有我這個夫君。”
“沒白疼他。”夜搖光心裏暖暖的,沒有想到蕭士睿記仇記了四五年,旋即撇嘴道,“克鬆是個不錯的男子,隻怕在帝都也尋不到幾個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的世家子,又精通漢學,加上她是朝廷嫁來宗室貴女,克鬆的母親也和她一樣,指不定與她同病相憐,算她撿了個大便宜,隻要她自己不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