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就這樣將事情交給了宣開陽,他自己摟著妻子午歇。待到晚上吃了晚飯,夜搖光實在是忍不住:“你好歹要見見那些被調來的官員啊,有些人還是和你品級,論年紀他們個個都比你大,你沒有來溫州府還說得過去,可眾所周知你已經來了,還如此不將他們放在眼裏,隻怕不太好。”
之前還能夠說,溫亭湛是故意要刺激那些人,看看誰會跳出來,現在懷疑對象都已經跳出來了,溫亭湛還這副模樣,真的很欠扁。
“是他們有求於為夫,又不是為夫有求於他們。”溫亭湛給夜搖光搓了搓手,理直氣壯的說,不過看著不讚同的妻子,還是不打算再隱瞞,“我已經讓幼離在打理,方才也吩咐衛荊去送請帖,明兒正好是除夕,請他們到布政使司一塊共度年關。”
“你確定不會戰火燎原?”夜搖光怎麼都覺得這一場晚宴不會太平。
“為夫保管他們打不起來。”溫亭湛幽默的對夜搖光保證。
第二日,大雪紛飛,寒風凜冽,一陣風吹來吹落屋簷枯枝上的雪花,抬眼都看不清前方的路。夜搖光和溫亭湛一大早就離開了院落,去了布政使司,作為主人家,他們怎麼著也得提前等候,嶽書意、龔西政和陳舵倒是來的及早。
他們來了之後,陸陸續續其他人也來了,這麼冷的天宴席自然是擺在院內,為了保證大家都吃熱的,幼離準備了烤全羊,這邊大爐子一邊烤,那邊一邊上,中間還有涮羊肉。
“讓諸位同僚久候,是溫某的不是,實在是政務繁多,諸位大人都是一心為朝廷,十月之時溫某還多有不解,心裏還頗有些怨怪諸位大人,這下事到臨頭,才知諸位大人艱難。想來應當深有體會,但溫某也不能仗著諸位大人的大義,而不為諸位大人著想,今兒一杯酒敬諸位大人,當溫某賠禮。”溫亭湛站起身,一番謙遜的話,含著清淺的笑意,端起溫熱的酒。
“溫大人身兼兩省,朝廷早已封印,卻依然兢兢業業不曾半點懈怠,是我等當效仿之楷模,哪裏需要賠禮。”嶽書意也端著酒杯,站起身對著溫亭湛搖搖一敬,“這杯酒,應當我們敬溫大人,比起溫大人整日勞碌,千裏奔波,我們不過是靜等了幾日,恰好看了看溫州冬日風光,溫大人辛苦。”
“是啊,我這管著一省的刑獄都累的夠嗆,溫大人忙著兩省的政務,也就比我多了幾日功夫,實在是讓我敬佩不已,這一杯敬溫大人。”陳舵也站起身表態。
“溫大人不必在意,朝廷政事要緊,黎民百姓為先。”龔西政雖然是福王的人,但他是刑部尚書,這裏來和溫亭湛與嶽書意主審,他們三才是一隊,就算是有意見不同,也不能被其他人看出來,而且他來前就已經有了這案子不會輕易了結的準備,心裏也沒有什麼怨氣。
得,幾個巨頭都表態了,一口一個為朝廷為百姓,他們再鬧點脾氣,擺點臉色,那真是夠矯情,於是都紛紛站起身,臉上擠也得擠出笑容來:“溫大人辛苦,我們敬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