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靜靜的飄飛,街上門戶緊閉,往來沒有一個行人,道路兩旁已經開始積澱厚雪。
偶有俏皮的雪打著旋,想要靠近那四手相握,麵對而立,站在大雪飄飛的街道上,互相凝望的璧人。但終究是被一股無形的氣力隔絕開,不讓它沾染那傾世獨絕的容顏。
被雪模糊的冰天雪地,他們的雙眸之中倒映著大片的白,那聖潔不沾染雜質的雪色,將他們彼此的身影映照得更加清晰和獨一無二,宛如世間一切都化為了空白的烏有,他們的眼裏,他們的世界隻有對方。
“這世間唯一人,能夠說服我,那就是你。”溫亭湛用額頭輕輕點了點夜搖光的額頭,“讓它命好遇上了你,我可以給它一個機會,不過一切得聽我的。”
“都聽你的,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夜搖光立刻笑彎了眉眼。
溫亭湛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寒冷的雪天,因為這兩抹相依偎的身影而變得鮮活起來,吹來的寒風也似乎多了些許溫柔。
回到縣衙之中,雷婷婷連忙張羅著做飯,夜搖光阻攔著她,他們倆吃撐了,最後那五個芝麻餡兒的包子,夜搖光吃了三個,溫亭湛吃了兩個。
到了晚間,沒有等回來高寅,倒是把汪淺月和她的丈夫汪孝宗給等了過來。
夜搖光聽完汪淺月的話,有些無所適從,她心裏明白溫亭湛純粹隻是為了幕後真凶才追查到底,對於蚌精是有芥蒂,因此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盡管她知道隻要她堅持,溫亭湛一定會聽她,但她也沒有對汪淺月的苦苦哀求許下任何承諾。
她希望溫亭湛單純隻是因為她而答應,而非是為了成全她的信譽,這是對溫亭湛的逼迫。
“溫大人,求您救救我爹爹。”汪淺月一進來就誠懇的跪在溫亭湛的麵前,“它絕無可能殺害薑知府。”
汪淺月已經從錢管家那裏了解到了前因後果,才會這麼急切的求上門。那日蚌精離開之前,曾經對她說了很多古怪的話,她以為它終究是要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去,可是到現在她才明白,它到底做了什麼。
“當著本官,刑部尚書龔大人,九州巡撫嶽大人的麵前,親口對殺人滅口之事供認不諱,便是它此刻想要反口也存在狡辯之嫌,更何況本官看來,他似乎求死之心很是堅決。”溫亭湛的聲音冷淡。
“溫大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求溫大人帶汪氏去見一見它。”汪淺月哀求道。
溫亭湛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不語。
倒是看著沉穩有度的汪孝宗開了口:“侯爺,既然侯爺親自前來,想來也是對此案心存疑惑,雖然爹……爹爹作偽證替凶手開脫,已經觸犯了律法,這個罪過侯爺可按律懲治,我們絕無二話。此事乃是侯爺主審,這背後的凶手既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爹爹甘願犧牲,但侯爺來了此地,想來是隱瞞不住,他們定然知曉侯爺心中存疑,若是不將之抓出來,隻怕侯爺也是後患無窮,還請侯爺給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讓我們夫妻去見一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