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如玉自雍華,細雨無聲澤天下;
淵亭嶽峙孤峰起,圍局博弈一子殺;
蒼雲湛寂空寥廓,百川入海容乃大;
蠟盡淚幹猶無悔,是非功過由人話。
“夫君於我心中,便是這般完美無瑕,不怕諸位笑話我自吹自擂。”夜搖光筆落,站直身對著所有人笑道。
“溫夫人的詩氣勢浩蕩。”一位書院的山長誇讚。
撇開夜搖光對溫亭湛的讚美,這首詩的文風就有一壓群雄的架勢。
“是非功過由人話……”禾山長撫著他的長須,連連頷首,“天樞的胸襟和氣度一如當年。”
“夫君常對我言,人活一世,隻要問心無愧,是非對錯何必過於在乎他人評斷?”夜搖光含笑道,“就好比商家覺得買主挑剔,買主覺得商家黑心一個道理,每個人站在各自的立場,去看待同一件事,自然是百雙眼睛百種滋味,每一件事都是雙刃劍,總會有人不能如意。既然如此,我們隻能站在公理之上去看待每一個人做每一件事,至於受惠之人的感激,受累之人的埋怨,都無需放在心上,心寬則眼明。”
“好一個心寬則眼明!”
“溫大人的品德值得後輩們向學。”
“溫大人和溫夫人都是好胸襟……”
一瞬間對夜搖光的讚譽此起彼伏,溫亭湛更是黑眸亮的如打磨過的珍珠流轉著華光,深深的凝望著夜搖光。她站在中間,落落大方的頷首接受所有人的讚美,不驕不躁,猶如一顆最明亮的明珠,綻放著無盡的璀璨之光。
讓溫亭湛的驕傲之情,油然而生,這是他溫亭湛的妻子,讓他倍感榮耀的妻子。
等到夜搖光坐回他的身側,他情不自禁的握緊夜搖光的手:“原來,為夫在搖搖的心中,竟然是這等令人瞻仰。”
“唇角都快揚上天了。”夜搖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滿意了?”單久辭低聲目光微冷的看著榮沫漪。
榮沫漪恨得牙癢癢。
對於榮沫漪這副連裝一裝都不會的張牙舞爪模樣,單久辭也是不多看一眼:“你和她比,一無是處……”
沈知妤看著相視而笑的夫妻二人,看著傳言據說已經二十有八的女人,她的容顏依然這般嬌嫩,已經是生過三個孩子的母親,甚至看起來比她要青春貌美,都說無憂才是女人的不老之藥,看來此話不假。
夜搖光把場子找回來,除了榮沫漪以外,大家都是聊得極其暢快,就算是沈知妤,她也不僅僅是隻會精打細算,文人學士的話題她偶爾也能夠插上幾句。
酒過三巡,古灸才在溫亭湛的暗示下對著單久辭拱手:“單公子,今兒在下有一事向單公子請教。”
“單某於畫工一道可是不敢班門弄斧。”單久辭先自認其短。
“單公子過謙了,書畫本就是一道,單公子的字可自成一派,想來於畫道造詣匪淺。”古灸讚譽之後才道,“不過在下並非想要與單公子討論書畫,而是在下來此之前,正在西域,且在西域遇上了一座奇異宮殿,根據推測也不像是消失的西域任一古國。適才與溫大人閑聊之際,聽聞單公子曾經遠遊西域,故此想知曉單公子是否去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