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沉默,唯有香爐內的雲霧嫋繞。
“先生,若是不打擾,我們夫妻月半登門做客。”溫亭湛隻能站起身道。
“溫大人公務繁忙,百忙之中抽出閑暇來關心我的私事,吳某感激不盡。”吳啟佑是真的很感激,“大人定然要是纏身,吳某不敢久留大人,但天色已不早,萬望大人不棄,能夠留下來吃頓便飯。”
“先生無需客氣,過兩日我們夫妻再登門嚐一嚐貴府的佳肴,趁著今日還早,我和內子都不曾遊過姑蘇,便借此帶內子在姑蘇城內走一走。”溫亭湛還是婉拒,這不是尋的理由,而是他當真這樣計劃。
吳啟佑自然是看得出溫亭湛不是推托之詞,也就不再挽留,親自將他們夫妻送出府:“溫大人可需要有人向導?”
看了一眼站在吳啟佑身旁的吳浩生,溫亭湛含笑拒絕:“若是令郎作陪,我這身份隻怕瞞不住,我隻想與內子走走看看,多謝先生好意。”
“是我考慮不周,這姑蘇城內泰和樓的珍饈最是美味,大人不妨和夫人去嚐一嚐。”吳啟佑便轉而道。
溫亭湛從腰間解下一個錦囊,遞給吳浩生:“這裏麵是我親自調製的安神香,先生夜間點了安睡,看是否見效。”
“多謝溫大人。”吳啟佑父子對溫亭湛作揖,目送溫亭湛和夜搖光離開。
溫亭湛帶著夜搖光先直奔泰和樓,泰和樓距離吳家並不遠,問了路人走了一刻鍾便聳立在眼前,泰和樓的東西味道以清淡為主,素齋尤其是泰和樓的一大特色,夜搖光和溫亭湛覺得很好吃,用了午膳之後,兩人才沿著青石地板,順著河流漫無目的前行。
“阿湛,我從未遇到如吳家這等離奇之事。”作為風水師,修煉者,夜搖光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但任何事情都是有根有據,唯獨吳家這件事,當真是匪夷所思,完全沒有任何根據,宛如一個不可能的事情,可既然發生了,夜搖光就覺得絕對有什麼是他們沒有捕捉到。
“我倒覺著此事非人力所能。”溫亭湛陪著夜搖光走宅院的時候,也不著痕跡的從吳浩生的嘴裏套了很多話,再加上他的觀察,以及給吳啟佑探脈的結果,他基本已經排除人為。
“我也覺得不像是人為,可吳家真的很幹淨,沒有陰氣,沒有妖氣,也沒有魔氣。”那就絕對不可能是妖魔鬼怪作怪。
“會不會是一種超越妖魔鬼怪的生靈?”溫亭湛試探的問,“比如魅魎。”
“魅魎雖然不是妖魔鬼怪,但是魅魎也是由陰氣凝成,隻不過是幽月之精華,因此幹淨靈透,但就算是魅魎,它身上沒有陽氣,它說過之處也會陰陽失衡,也是會留下痕跡。”夜搖光對溫亭湛道,“這世間不可能存在一種不留痕跡的生靈。”
每一樣活物,都有屬於自己的氣息,想要做到船過水無痕是絕無可能。
夜搖光的話讓溫亭湛也陷入了沉思,他抬頭目光一掃,看著旁邊的小河流動的水:“搖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