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困惑的側首看著夜搖光。
夜搖光從懷裏又取了一個荷包遞給吳氏:“可真是湊巧了,昨兒午間我拉了四姑娘一把,這四姑娘可真是個知恩的姑娘,下午之際特意親自來感謝了我,還說身無長物,唯有自己親手做的荷包贈與我,聊表謝意,大夫人不妨看一看。”
兩個荷包放在手裏,吳氏可是霍家的當家主母,什麼手段沒有見到過?哪裏會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其實不用夜搖光拿出第二個荷包,吳氏都知道這事肯定不是四姑娘所為,要做也不應該派自己的貼身丫鬟,這麼打眼。
隻不過四丫頭一直我行我素慣了,按照她的性子,她若是真愛慕了哪個男子,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等行徑,這是大多數人對於四丫頭性格的看法。
隻不過夜搖光既然拿著東西來興師問罪,且是悄悄的尋她,又打發了所有的丫鬟仆人,那肯定是要給四丫頭一個辯駁的機會,她才會讓人去把四丫頭請來。
但當夜搖光又拿出一個荷包,吳氏的臉色就極度難看。這很明顯不是一個人所做,四丫頭若真的要表達愛慕之意,不可能還送丫鬟做的荷包,可她親手做的明明就是夜搖光手裏這個。若說,她是害怕溫亭湛不接受她的情意,而故意用了丫鬟做的荷包,給自己留一條退路,那就不應該前頭又送了夜搖光自己親手所做。
六姑娘這步棋其實不可謂不夠高,因為這荷包一定是四姑娘身邊那位叫做翡翠的所做,到時候翡翠一口咬定,四姑娘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可在吳氏看來,栽贓陷害四姑娘的人,蠢就蠢在沒有打聽清楚四姑娘之前做了什麼。
自然,吳氏不知道這是夜搖光玩的一手好棋,她現在心裏格外的惱怒。四姑娘便是當真傾心溫亭湛,送給荷包表明心跡,到時候讓四姑娘認了,大不了受些處罰,女孩子敢作敢當,也還令人欽佩。可現下,很明顯是有人栽贓四姑娘,這個人就在府裏,這種行徑肯定不是長輩或者兄弟所為,被親姐妹這等陷害暴露在夜搖光的眼皮低下,隻能說吳氏治家不嚴。
連累的全然是整個霍家的名聲。
“這事兒啊,也不知道是那位姑娘也許看到昨日四姑娘對外子一見驚心,因此誤會了姐妹的心意。不瞞大夫人說,我年少時也像四姑娘這般,看好看的人就挪不開眼,也不懂扭扭捏捏,著實讓人生了不少誤會,想來是姐妹情深,我原是不打算追究……”夜搖光麵上很是善解人意的對吳氏道,“隻不過,外子是個脾氣古怪之人,尤其是對我之事更是做法驚人。”
頓了頓,夜搖光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後,才在吳氏的注視下輕聲道:“當年在帝都啊,京兆尹大人的千金,也是被阿湛所迷惑,做了些出格的事兒,阿湛這小心眼的,就逼得人家父親將女兒遠嫁苦寒之地,我知道之後已經為時已晚,哎……”
說著,夜搖光還愁眉苦臉的輕歎一聲,完全沒有看到吳氏那險些瞪出來的眼珠子。
在帝都的時候溫亭湛不過是五品官,就能夠逼得正三品的京兆尹心甘情願,毫無怨言的將自己嫡親的女兒遠嫁苦寒之地?溫亭湛到底做了什麼?而且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