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興華帝眼底劃過一絲讚賞,溫亭湛似乎從來不讓他失望,而總是讓他驚喜。
溫亭湛對著興華帝行了禮,就不發一言的又出了宮殿,興華帝好奇之下便跟上,夜搖光和蕭士睿等人緊隨其後,走到大殿的門口,就看到黑夜之中所有慈和宮的宮女內侍都站在走廊之下,溫亭湛從容大步上前,走到一個內侍的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容他掙紮的將之拽到了正殿前,推倒在興華帝的麵前。
“回稟陛下,正是此人。”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沒有毒害太後!”那內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本侯適才似乎隻問了你們今日做了何事,去了何地?何曾說是在尋毒害太後之人?”溫亭湛揚眉質問。
“太後娘娘中毒身亡,慈和宮都已經知曉,侯爺這時候來盤查奴婢等人,又問了可有人證明,奴婢自然是以為侯爺在查凶手……”內侍驚慌失措的回答。
他機靈的辯駁,反而暴露出他的不同尋常,興華帝的目光泛冷。
“你不用狡辯,你的確沒有毒害太後,可太後自盡的砒霜是你帶入慈和宮。”溫亭湛淡聲道。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陛下明鑒……”那內侍似乎也反應過來方才言多必失,因此他這會兒一個勁的否認,多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言。
“侯爺既已認定此人乃是將砒霜送入慈和宮之人,想來是證據確鑿。”福安王沉沉的問道。
“證據就是此物。”溫亭湛將裝著砒霜小瓷瓶舉起來。
廣安王皺了皺眉頭:“不過是一個粗製濫造的瓶子,如何成為證據?”
“廣安王殿下說的極是,這是一個宮廷之中絕不會出現的粗製濫造的瓶子,這等瓶子在宮外但凡有些名頭的瓷器鋪子裏都買不到,就因為它太粗糙,老百姓一文錢也許能夠買三五個。”溫亭湛輕輕的點著頭,“正是如此,這等瓶子粗大而有疏孔,砒霜又細如粉塵,難免有所漏出,這藥瓶想來放在案桌之上有一會兒,陛下不妨派人去看一看,是否有淺淺一圈白塵。”
興華帝對福祿點了點頭,福祿立刻躬身又進入了內殿,回來之後對興華帝點了點頭,確認方才擺放藥瓶的暗中上有一層不細看會忽略的粉塵。
“確然如此。”興華帝點頭:“這又如何證明凶手?”
“陛下,這毒帶入之人必然是過了手,砒霜雖則是劇毒,但若不吞服是不會致命,常人觸碰也不容易傷了肌膚,可這內侍不同,微臣適才問了他,他是在太後娘娘慈和宮小廚房供職,平日裏就負責清洗宮裏各人碗具之類的雜活兒。”溫亭湛說著又上去,將內侍的手強製性的抓起來,掰開了他的掌心,“深冬氣寒,手時常泡入水中,手皮自然比常人要薄,這要是再沾染到砒霜,便會如這般,血絲遍布,甚至微微紅腫。”
溫亭湛的話音一落,那內侍身子越來越抖得厲害,眼中的懼意已經形成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