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月末國忌日之前,以往每逢大假溫亭湛手裏的事情就如河水一般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這一次竟然兩省加起來還沒有當年在西寧做知府的時候多。
“畢竟都是實打實兩榜進士考出來,能力或多或少都有,就看用不用心。”就連溫亭湛都不由感歎。
能夠做到知府,甭管他性格如何,品德如何,都是經曆過十年寒窗,幾重考試才得到官位,能力再差也有,就是看他們用不用心去辦事兒,隻要用心就自然事半功倍。
夜搖光看著案桌上那一小摞的文本,她抬眸望著端坐在案桌之後展開一本仔細翻閱的溫亭湛,突然心裏覺得像溫亭湛這樣的人,不做君王真是太可惜,他若為皇一定能夠影響更多的人,造福更多的蒼生。
不過他若為皇,就必然要改朝皇帝,一旦改朝皇帝就相當於放出了元國師,如同破而後立一般,新的皇朝誕生,必然要經過戰亂的烽煙和鐵血的洗禮。他誌不在九五之尊,與其如此,將腐朽的王朝重新扶起來,雖然付出的更多,得到的還會更少,但他有她就好了嘛。
心裏這樣想著,夜搖光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看政務看到一半的溫亭湛聽到妻子的笑聲不由抬起頭,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覺得阿湛在處理政務之時,最是俊美絕倫。”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夜搖光還很享受每次坐在一旁看著他做事,他專注的眉眼,從容的氣度,下筆如行雲流水的大氣,都讓夜搖光百看不厭,深深著迷。
無奈寵溺的看了夜搖光一眼,溫亭湛又低下頭,又全神貫注的去做事情,半日的工夫就處理完:“明兒我們去徽州。”
“不等開陽了麼?”夜搖光詫異,原本不是商定好了等宣開陽回來。
“我已經傳信給他。”溫亭湛對夜搖光道,“霍家正好請我們去做客,我們便去霍家。”
“霍家這個時候請我們做客?”夜搖光狐疑的看著溫亭湛,“可真是巧。”
“自然是我讓霍老幫個小忙。”溫亭湛也不隱瞞夜搖光。
他們要去徽州,溫亭湛還要陪著夜搖光去蜀山,得消失一段時間,自然需要個掩護和由頭,霍家這不正好欠著他們的恩情。
“你也真是放心,霍家到底是福安王的母族,且福安王是真正的龍子鳳孫。”夜搖光覺得於溫亭湛挑霍家做掩護的行為著實大膽。
“是又如何?你看看福安王的所作所為。”溫亭湛不以為意。
福安王為了陷害溫亭湛,不惜戳霍家的傷疤,原本這件事在霍家看來是可以遮掩一輩子,福安王卻自己將他掀了出來,且在自己不知道蒙家的事情情況下,為了扳倒蕭士睿,完全不顧霍家的顏麵,揭開霍家‘兄妹亂倫’的醜聞。
若非溫亭湛不計前嫌,將他們霍家摘出來,且費心查出了蒙家的事情,他們霍家此刻還有什麼顏麵苟活於世?而且事後興華帝要處置霍家,蕭士睿又說了好話,隻是沒收了免死金牌,其餘罪責不予追究,這份恩情還比不上福安王那完全不顧念情分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