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的心漏掉一拍,好一會兒才平複,不敢和溫亭湛對視,走到屏風之後的床榻邊坐下:“我還能和自己的女兒吃醋不成?”
“那可未必。”溫亭湛站起身,追了上來,坐在她的身旁,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我若待一個人好起來,搖搖不是最知道是如何?我這輩子隻想盡全心待你一個人好,正如你所言,父母,兄弟姐妹,兒女都會離我而去,隻有夫妻是一輩子緊密在一起,我自然要待你最好,誰也超越不了,哪怕是我們的女兒也不行。”
人這一生會有很多牽掛,每個人在心中的地位分量都不一樣,但是人就會偏心,總會有所偏重。其實溫亭湛並不是這麼固執的人,也並非是要用這樣苛刻的法子來證明他對夜搖光的情深和忠貞,而是他沒有告訴夜搖光,除了夜搖光,他對任何女人,哪怕是自己的親骨肉也有一種無法過分的親昵,麵對這麼小的桃桃,他也心疼到了骨子裏的桃桃,他愣是無法親一親她的小臉。
他覺得他得了一種非夜搖光不可的病,盡管有些難以啟齒,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也許這是一種心理的作用,但他不排斥這種病。
“那我們女兒豈不是很可憐?”夜搖光聽完之後,不承認她心裏還是莫名甜的不行。
“她長大以後,自然會有個超越父親般疼愛的人。”溫亭湛眸光微深,“我這個做父親的以身作則,正好讓日後想要迎娶我們女兒的人看著,我是如何為人夫,若是做不到就趁早歇了心思。”
“……”夜搖光先是一陣無語,而後呐呐道:“我覺得,我們女兒會嫁不出去的……”
這世間有一個溫亭湛就夠了,他竟然要用他自己作為選女婿的標準!
“隻要足夠情深,沒有什麼不能。”這是溫亭湛的親身體驗。
愛的夠深,可以為對方做到極致,也許因為他很早就父母雙亡,和夜搖光是相依為命的緣故,他們很早以前就把對方視作生命的唯一。
“可我也情深啊,但我……”夜搖光有些無措的看著溫亭湛,她做不到溫亭湛這一步。
她承認,溫亭湛在她心中最重要,也是無可代替,但她卻總覺得溫亭湛愛她,比她愛溫亭湛要多,她也做不到不和兒子女兒親昵。
“搖搖,難道我讓你感覺到負擔和沉重了麼?”溫亭湛將夜搖光的身子掰過來,和她麵對麵,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和我縱然是夫妻,縱然心意相通,但到底是兩個人,兩種心思,兩顆腦袋在想事。自然是有所不同,我這般是我自身認為這般是對的,是我自己的想法。並不意味著你要與我一樣,且你待我的心,難道我會感受不到?我不計較你對桃桃和葉蓁親近,並非是寬容大度,而是因為這是你們母子的天倫,我難道在你心中就成了個要以己度人的刻板之人?”
“好吧,是我想歪了,那你不吃醋?”夜搖光審視著這個小心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