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也有錯。”溫亭湛走到夜搖光的身側,低聲開口。
“你最大的錯,就是不忍對她嚴苛。”夜搖光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溫亭湛鬧矛盾,他們夫妻可從來沒有吵過架,“我知道,你覺著你能夠讓她一世無憂,就算有一日沒有你,你也會為她尋一個似你這般寵著她護著她的人。可阿湛,會和不做是兩回事。我們的孩子可以因為她擁有一對給她足夠優越條件的父母而享受,而不用辛苦不用操勞,但卻不能因此而什麼都不會,我不求我的孩子日後飛黃騰達,亦或者名垂千古,我隻希望她能夠不成為負累。亦或是某一個人的責任,你這樣將她寵溺下去,她日後總會吃虧。”
父母安排的再好,給予得再多,她自己守不住撐不起,能夠享受一時,卻無法享受一世。
“是我的錯,看著她,我總是自欺欺人她還小,隻要她一個眼神我就狠不下心,總想著日後再慢慢教導,卻忘了她正是定性之際,現下不約束,日後再來訂正,隻會讓她吃更多苦。”溫亭湛沉思了許久之後,從根源處領悟到了自己的錯誤。
臉色多雲轉晴,夜搖光目光柔和下來,餘光眼角瞄到兩顆躲躲藏藏的小腦袋,就支起耳朵。
“姐姐,你看每次你犯錯,娘親都訓爹爹,爹爹好可憐。”溫葉蓁語氣中仿佛對父親充滿了同情。
看到妻子神情變化的溫亭湛也仔細的聽著,頓時麵色一僵。
溫桃蓁本來還有點委屈,一聽到弟弟的話,再看看低頭向娘親認錯的爹爹,覺得自己真的太過分,竟然害最疼愛她的爹爹這麼可憐,吸了吸鼻子的溫桃蓁,決定以後再也不犯錯。
“你兒子,比你會教女兒。”夜搖光不無嫌棄扔給溫亭湛一句話,然後仿佛沒有看到兩顆沒有藏嚴實的小腦袋,揚聲問了一句,“好了麼,好了就快出來洗漱,你爹爹要帶你們去釣魚。”
“好了好了。”溫桃蓁一聽到魚就興奮了,她晚上可以喝魚湯吃魚羹。
帶著打理幹淨,精神奕奕的兩個孩子,把去看望玉崖的玉承叫出來,夫妻兩帶著三個孩子往村子後麵的大河而去,這條河很寬廣,是整個村子賴以生存的水資源。
“玉承這麼喜歡釣魚,你們以往都不捕魚麼?”等到溫亭湛開始釣魚,兩個孩子就圍著溫亭湛,夜搖光選了一塊石頭坐下,看著一旁好奇伸著脖子的玉承。
“有時候會捕魚,但自從玉崖掉河裏差點溺亡後,我爹就不許孩子們靠近河邊,村子裏不垂釣。”玉承回答夜搖光。
夜搖光點了點頭,村子裏的人隻怕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垂釣,不過他們還是捕魚的。
“玉承喜歡吃魚嗎?”夜搖光接著問。
“喜歡,魚肉細膩鮮嫩,不過我娘做的沒有我奶做的好吃……”說到這裏玉承語氣有些低落,他奶奶已經過世。
夜搖光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轉口:“玉承喜歡什麼口味的魚,我會做魚。”
“真的嗎?”玉承立刻高興的說,“我什麼魚都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