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不由暗暗吐出一口濁氣,整個做法過程中,夜搖光都是高度緊繃憋著一口氣。咒術之法她不懂,隻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但她卻深知其中的驚險,畢竟冥祭已經提到過百人之中一人能夠成功,還有人因此觸怒天意,她特別怕連累冥祭。
盡管相處不多,但冥祭卻也能夠了然夜搖光的擔憂,便笑著道:“溫夫人不必如此,我雖是修煉之人,但與你們求大道不同,並無多少仁愛之心,若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不會輕易上陣。”
冥祭之所以要麒麟之血為引,是因為麒麟本就是神位,而天之罰又因為麒麟而起,就像有人去官府告狀,這被告人都願意和解撤訴,盡管官府已經做了處決,就這樣收回來有些打臉,卻也會從寬處置。
而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是因為麒麟用了自己的元神之靈,天不誅神,麒麟的元神之靈乃是神力,天道自然很輕易的妥協,可以說這是一場最輕易成功的祭天之法。
施法的過程中,他也通過術法和天道有了接觸,也算是得益不少,對於他日後的修煉或者施術都會有極大的幫助。
“我方才還以為冥族長說我要遭受的天雷劫會在這裏應劫。”夜搖光活絡氣氛說笑道。
冥祭含笑搖頭不語。
“師妹有天雷劫?”琅霄真君皺眉看著夜搖光,他並沒有看到夜搖光的劫數。
“師兄忘了,我們這樣的人避親。”她和琅霄真君從虛穀那裏算是同一脈了,虛穀就算脫離了宗門,也脫離不了身上的血肉,他們這類人最是避親,琅霄真君就算是渡劫期也自然看不到她的命數,不可能為她趨吉避凶。
就好比學醫之人能醫不自醫是一個道理,他們可以算到世人的命數與劫難,卻不能為自己占卜預測,十之八九都很難精準,反而會受卦象的幹擾做出不利的選擇。
“琅霄真君大可放心,溫夫人腹中有麒麟神胎,天不誅神,溫夫人自然會逢凶化吉。如此經曆一番天雷劫,也未必不能因禍得福。”冥祭信奉福禍雙至,福運之中未必沒有災禍,同樣的災禍裏未必沒有福氣。
“是這個理。”夜搖光喜歡這話,就像一個長期不生病的人,一旦爆發病症那就極可能危及生命,人還是要偶爾生一場小病,這是將體內的病毒激發消滅,讓身體更健康,“多謝冥族長。”
冥祭又對她泄露了一點秘密,那就是天雷劫會在她孕期降臨,也就是十個月之內。
冥祭笑了笑,他能說出口的話自然是估算了風險,雖然他很敬重夜搖光,也覺得和夜搖光相處很愉快,並不意味著他會為了夜搖光而損害自己的利益。
夜搖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便沒有繼續表示下去,而是對琅霄真君道:“師兄,我們回王屋山吧。”
現在可以將幾位真君釋放出來了。
接下來他們也用不上冥祭,冥祭也就順勢告辭,不過冥祭表示他也想去見識見識遠古神獸猙的威力,也算是出一份力,等他先回冥族交代一些事情之後,會直接去般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