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疏的眼風掃過溫亭湛,對於溫亭湛的敏銳他已經見怪不怪:“我能知曉般若寺下鎮壓著猙,是從司業那裏得到消息。”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到了這個時候,巫族的那點事,不用他說,夜搖光和溫亭湛都已經了然於心,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如今夜搖光又何薩丁有了牽扯,看來巫族之行是必不可免。
“偃疏巫主懷疑是司業巫主。”溫亭湛了然的頷首,其實從冥祭介紹巫族其他四位巫主的時候,溫亭湛就覺得司業巫主不簡單,他的目光落在了冥祭身上,“不知偃疏巫主可有察覺,司業巫主乃是黑白雙巫。”
“你說什麼!”
“這不可能!”
薩丁和偃疏異口同聲驚呼,兩人眼底都有濃濃的震驚,偃疏見溫亭湛看著冥祭,便知道這個消息必然是冥祭告訴溫亭湛,不然溫亭湛對巫族尚且一無所知,如何可能知道這事,便是司業在溫亭湛的麵前施術,他也是弄不清楚白巫黑巫以及黑白雙巫。
“你何時知曉?”偃疏問冥祭。
冥祭漫不經心回答:“我閉關之前。”
偃疏頓時一噎,冥祭會那麼長的閉關,還是他使壞令冥祭欠了個天大的恩情,最後人家需要冥祭尋找至親的前世,還得冥祭施展逆天之法,又不像上次夜搖光給了麒麟氣息瞞天過海,事後自然是長達百年的閉關。
百年的歲月,司業百年之前就開始黑白雙巫的修煉,這一百年他沒有任何氣力錯亂,筋脈受損的事情發生,那就意味著他已經大功告成。
巫族現在,便是他的父親族長也不會是司業的對手。
既然如此,司業若有圖謀,為何還不動手?
他又在等什麼?
“司業巫主難道就不想修煉偃疏巫主所修煉的秘法?”夜搖光挑眉問。
同是巫族之人,能夠通告神明的巫術想來是所有巫師夢寐以求的術法,從偃疏可以為了得到猙的身軀而費盡心思可以看得出,司業打聽到了猙的下落,自己沒有行動,而是透露給了偃疏,難道就不是借刀殺人之舉?
“再則,猙便是被鎮壓,又是何等難以對付?司業這個好人倒是隻做了一半。”
難道沒有想到偃疏獨自來會麵臨什麼危險?
“我常常與他切磋術法,互通心得。猙在般若寺不過是他隨口一提,也再三提醒我其中危險,勸我莫要輕舉妄動。”偃疏唇角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為人處世,十分光明磊落。”
若非遇上了薩丁,若非知道他黑白雙巫同修,偃疏都無法懷疑這樣一個剛正不阿的人。如果說巫族還有誰讓他誠心相待,那一定是司業。可如今想來,這個不顯山不露水,處處退讓,在他們幾個巫主之間左右逢源每每有了矛盾都非要拉他出麵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黑白雙巫,就能夠解釋得通,為何薩丁離魂之後,無法回體,因為他用黑白雙巫的術法製造了一個陰陽隔絕的結界,將薩丁的身軀籠罩其中,如此一來就相當於將薩丁的身軀和魂魄完全隔離開,斬斷了神魂和身軀之間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