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抬到麵前的酒杯,溫亭湛的唇角輕輕一掀,斂衽伸手,親自斟了兩杯酒。
興華帝看似非常隨意的伸手端起了一杯酒:“朕望你為國之棟梁,朝之基石。”
“臣定當鞠躬盡瘁。”溫亭湛冠冕堂皇的開口。
君臣將酒一飲而盡,酒杯放下,溫亭湛退後,還沒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剛站到案幾後麵的興華帝突然張口噴出鮮紅的血,他捂著胸口,指著溫亭湛所站的地方,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麵倒下去。
溫亭湛甚至沒有轉過身,他的眼底溢出一點輕嘲的笑意。
當眾謀害聖上,這樣的罪名,的確足夠令人望而卻步,興華帝不愧是興華帝。
他先壓下所有人的反駁,加封他為睿王,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忌憚和不滿,再一招苦肉計,這會兒沒有人會去懷疑什麼,卻冷靜的細想什麼,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將他拿下。
事實上也是如此,不過溫亭湛一點都沒有反抗。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押解下去。
等到眾人都冷靜下來,好奇為何溫亭湛要當眾謀害帝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
不過並沒有多少人願意,相信堂堂帝王會用自己來做局,構害臣子。
興華帝是真的舍得,涉及謀害帝王,盡管有人覺得有貓膩也是不敢輕易沾手。一個不慎,就是要陪著溫亭湛抄家滅族的大罪。
尤其是次日,太醫診斷出興華帝雖然被搶救回來,可時日無多的結果,更是令原本想要指出疑慮之處的人偃旗息鼓。
“皇爺爺太狠。”蕭士睿都沒有想到興華帝會做到這一步。
現如今最艱難的是他,天下臣民都看著,這個時候他如果去求情,便是不孝。在祖父生命垂危之際,替一個外人,涉嫌害得祖父險些喪命的外人求情,他日後別說治天下,便是服眾都不行。
“陛下是被他逼到這一步,他自然心中有數。”事實上蕭士睿就算是想要去求情也不行,因為溫亭湛早一步將單久辭派過來。
這個時候單久辭和蕭士睿已經利益捆綁,他自然不會允許蕭士睿衝動。
說起這事兒,單久辭倒是更加敬佩興華帝,以帝王之命相抵,除掉溫亭湛。
別說興華帝原就沒有一兩年的光景,那是帝王啊,萬聖至尊,哪怕他一日壽命,也是臣子一生不能抵消,能夠把英明睿智的帝王逼迫到這一步,溫亭湛也是曠世奇才。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蕭士睿著急上火。
“殿下,我們什麼都不能做,既然這是他自己的謀劃,他自然是性命無憂。”單久辭叮囑。
“不行,我不能讓他背上謀刺君王的罪名,哪怕他能夠活著,我也不能讓他受這樣的委屈。”蕭士睿的眼眶有些泛紅,“他與我血脈相連,我若如此,日後何以有顏麵見父王?”
說著蕭士睿就飛奔出去,單久辭立刻上前阻攔,蕭士睿一個閃身,腰中軟劍飛出,這劍快狠準,完全沒有料到蕭士睿會東刀劍的單久辭閃躲不及,胳膊被劃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