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乎到他爹娘的清譽!別人辱及父母,身為子女若不能替父母以證清白,已經是枉為人子,哪能自己連累父母清譽受損?”夜搖光辯解。
“他的父母是否清白人,何須要別人定論?”琅霄真君完全不能接受夜搖光的理由,“我雖不在世俗成長,也與世隔絕數百年,可我也知世俗間,是是非非哪裏是非黑即白?我們為人,問心無愧便好。師妹,你是世俗待久了,怎變得如此迂腐?”
在琅霄真君看來,溫亭湛做的完全正確,兩害取其輕,不過是一個名聲,換來長久的安寧,永久的斷絕,自己是怎樣的人,有沒有做過虧心事,自己知曉變形。
人若總是在意旁人的看法,就會被名聲所累,成為為名而活的奴。
夜搖光就知道琅霄真君是不可能明白,修煉之人和世俗之人在意的不一樣,他根本沒有看到溫亭湛一步步走到現如今,被萬人崇敬的地位,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師兄,我必須知道我自己的身世。”夜搖光換了個角度,“師兄,我們修煉之人,最講究的便是不避不退,今日我若不坦白自己的身世,隻不過是逼退一次罷了,日後定然還會掀出來,既然遲早都是要公之於眾,我為何還要讓他憑白為我犧牲一次?隻為了把這個應驗之數推遲幾年或者幾十年?”
這是她的命數,從一開始她就很佛係的在等著關於她的生身父母浮出水麵。
修煉之人的一切因果必須有始有終,才能夠得到大圓滿。
溫亭湛以為,他犧牲了一切,幫她和蕭家劃清了界限,就真的可以讓她從此隻是夜搖光。
不是的,這樣隻是讓她有理由對蕭家視若無睹,有借口可以對蕭家的興亡冷眼旁觀。
從她誕生的那一刻起,從她踏入修煉之路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都形成了循環因果。
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可以避的了一時,卻不可能真正的逃離。
“命數也並非不能改……”
“師兄!”夜搖光高聲打斷他,“我是皇家血脈,非普通世俗之人,誰動了我的命數,便是自尋死路。師兄你要親自動手麼?你要讓我背負著你性命活下去?你這真的是幫我,護著我麼?”
夜搖光的話讓琅霄真君啞口無言,就連萬黔等人也是緘默不語。
他們這樣的人,其實看似神通廣大,卻也被一個天命壓得死死的,除非摒棄善惡,墜入魔道,稍微不願由正入邪的人,都要遵循天道的法則,不能有一步行將踏錯。
並不是皇家血脈在天道之中比普通人尊貴,萬物生靈的命都是一樣,隻不過皇室在這個君王製度的體係之中,牽扯著諸多人的命數。夜搖光隻是皇女還能改,若是皇子,別說改,隻要一觸碰,那就必然遭受反噬,自此灰飛煙滅。
琅霄真君便是無懼於天道,願意賠上性命改變夜搖光的命數,那夜搖光也背負不起這樣的逆天改命,否則當年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千機在五靈潭舍身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