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藤野新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姣好的麵容上豔紅一閃而逝。
誰也沒有想到形勢會因為傳的一句話戲劇性的驟然急轉,藤野新上以衣袖拭去嘴角的鮮血,冷聲道:“此刀無法承受在下全部內力的灌注和傳少主內力的侵襲,留之無用。倘若今日在下所用的非是薄刃,傳少主絕對不會在最後關頭找到在下的銜接漏洞,然後有機會還能站在這裏侃侃而談。”
張殘看著碎裂在地的通靈神兵,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實在難以想象兩人之間的勁力多麼強橫,才能把一件神兵就這麼毀去了。此刻聽到藤野新上這般辭,又見藤野新上因為與自己血脈相通的武器被毀累及自身,正處於最孱弱的時機,不由哈哈一笑,正想:“張某這裏有把厚實的刀,藤野兄何不拿去再和傳老弟龍爭虎鬥。”
張殘自然是想著讓傳趁著這個絕佳的機會把藤野新上幹掉,但是話沒出口,傳的手上勁力傳來,張殘頓時隻覺得全身酥麻,連話都不出來。
不過這勁道轉瞬消失,張殘心下明白傳應該是又看到了自己想去出來的話語,卻阻止了自己,因此在打了兩聲哈哈之後,改口道:“藤野兄的兄弟一個栽在宮照玉手裏,現在又一個栽在了傳老弟手裏。來我中原之前一定忘了翻看黃曆,起來也巧,泰山腳下有個老孫頭,雖不是瞎子,但是算卦倒是一流!生人去找老孫頭算卦的話,肯定是十錢銀子半點不少,但是藤野兄可以報上張某的名字,老孫頭絕對會便宜不少。”
一口氣瞎這麼多話,張殘都佩服機智如我。
藤野新上隻是瞟了張殘一眼,出聲笑道:“兄台這樣的人,若非站在傳少主身邊,按理來,在下看都不會看上一眼!此次答話,實屬破例。還請兄台萬勿複言,在下感激不盡。”
張殘為之氣結,正要準備反唇相譏,傳拍了拍張殘的肩膀,收回了為張殘療傷的手,轉而道:“人的高貴不在於俯視不如己的他人。弱者才會更加正視自己,學習他人的長處,從而變為強者。別的不,但是傳某身邊的這位孩童,就敢憑一腔熱血踏入迷霧森林來找諸位報仇。隻此心毅,藤野兄便要在將來的日子裏心了。”
藤野新上瞟了莫歲寒一眼,不屑地:“以卵擊石,匹夫之勇罷了!雖然不知道這位弟弟之前生了什麼令他驚悚至幾近喪膽之事,但是今後能夜夜不被噩夢驚醒已經相當不錯了!找在下報仇?哪來這麼麻煩!若這弟敢與在下對視過一息,在下即刻自絕於諸位眼前!”
此言一出,其餘人等皆把目光投向莫歲寒。莫歲寒聽了藤野新上這麼覷人的話,也是怒色於臉,憤而朝藤野新上看去。然而剛一接觸藤野新上那雙清冷的眼睛,卻還是把頭低了下來。
然後莫歲寒就那麼雙肩聳動,無助的抽泣。
張殘知道,看過藤野新上的刀法之後,莫歲寒已經明白報仇的希望幾近於無。人生最大的悲傷,便是哀莫大於心死。以張殘的冷漠,此刻也是不由心中一軟,將莫歲寒抱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