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心中的兒女情長,張殘強自將這些多餘不必要的情感驅離心頭之後,側目問向夜染塵:“夜兄今晚可會有所行動?”夜染塵平平無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地:“他不是要邀請我等過幾日於府上做客麼?便讓他多活幾何妨。WwWCOM”
張殘想了想後,點了點頭道:“做客之時吃著主人精心奉上的美味佳肴,飲著主人殫精竭慮所釀的瓊漿玉液,酒足飯飽之後再順勢宰了盛情款款的主人,確實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傳這時已經回到了坐席,聽了張殘的話後,微笑道:“夜兄需要心了,林承運絕非易與之輩,一身武功深不可測。隻看他能獨霸泗州城十幾年,泗州武林黑白兩道和異域諸多高手皆不能取而代之,便可見一斑。事實上,在座之人,對上林承運的話,沒有誰是可以穩操勝券的。一個不好,反而會喪身於他的劍下。”
傳這話也是毫不掩飾對林承運武功的推崇。
相比較林承運和夜染塵,張殘自然是幫著夜染塵的,怕他信心有失,便不由學著剛剛秦羽墨的語氣道:“未曾動手,勝負豈會可知。”
傳卻是笑道:“若果真高手,何須動手?隻是一眼看去,便能瞧出個真章。”然後傳又笑道:“不過夜兄會有突如其來的幫手也不定。”
張殘知道這是傳在暗中提點夜染塵,在必要時候他會出手相助,合力與夜染塵擊殺林承運。夜染塵自然聽出了傳的弦外之意,淡淡地道:“夜某的事情,若需假借他人之手完成,還留著這一身武藝何用。”
張殘知道夜染塵和傳皆有殺死對方的心意,唯恐兩人為此爭吵起來,撕破了最後一層遮羞布而大打出手,趕忙打了個哈哈道:“不如我們來打賭,看看究竟是誰能坐上分舵主的寶座?”
一如張殘所料,傳和夜染塵都沒搭理自己,便略感心慰。
林承運已然步入席中,因他身份獨特,自然落座於正主之席,其女於他右手之旁,一雙活靈活現的大眼睛,卻是穿越諸多交錯的人影,毫不掩飾與避諱地投在了傳的臉上,猶為大膽。心潮所至,甚至會在清秀絕倫的臉上偶爾凝露羞澀一笑。
張殘經過費心思量以後,感歎道:“這便叫做一枝紅杏出牆來!果真是一回生兩回熟,這哪像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簡直是手段老辣的油條。看這樣子,便知道此女又想被再次采上一次了!”
張殘話音剛落,隻覺臉上一辣,林承運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是銳利的目光中殺機一閃而逝。
張殘不免駭然:現在人多口雜,喧囂異常,而林承運竟然還能聽到自己的低聲感慨,單是這份聽力,便駭人聽聞。
傳微微一笑,淡淡地:“目前這個消息,除了林承運身邊的忠心死士,還未流傳於他人耳中,張兄最好勿再提起。”
張殘下意識般的點頭,臉上的火辣方才消去。再次看向林承運的時候,他也收回了目光,轉而投向了場中的一名丐幫長老,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但是所謂禍從口出,張殘自然明白自己觸到了林承運的逆鱗,他的必殺名單上絕對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