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才道:“我叫唐幻。”
張殘聽到這個名字,不自覺就是身子一緊。
在泗州城,張殘惡意中傷唐幻,使得她名叫靈萱的好友為其打抱不平。但是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怎會入得與張殘同行的傳的法眼。事後,靈萱幾乎被張殘和傳逼瘋,靈萱所在的禦劍閣也是因此被幾乎滅門。
張殘隻能感慨世事之奇妙!似乎唐幻最不該救的人,便是自己了。
同時張殘心中也是暗暗悔恨,自己怎能中傷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再者,倘若唐幻知道自己的劣跡之後,會如何對待自己呢?
一直未話的中年人忽然道:“這位朋友怎麼聽到幻兒的名字,呼吸忽慢忽快,心跳忽緩忽急?”
張殘被他鷹一般銳利的雙眼盯得渾身不自在,隻能強忍著不適,道:“唐姑娘的事情,在下之前有所耳聞。所以當真正麵對唐姑娘的時候,隻覺得上對她何其不公,因此才患得患失。”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你謊!”
張殘悚然地看向了那中年人,他外貌已過不惑,然而一想到習武之人看上去皆較同輩年輕,有些大成者幾乎永葆青春。因此張殘推測他年紀或許已經達到了古稀,甚至更上。
張殘還在想著,他雙目一亮,步步緊逼地道:“你是誰?”
張殘徒然間覺得四周的空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被他無形的壓力籠罩,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哪還能出半句假話!感覺根本像是被催眠了似的,不由自主地便老實答道:“我叫張殘。”
張殘報出自己名號之後,三人不約而同露出一個釋然的表情。想來張殘曾經的背信棄義,遭門派驅離,也使得自己“聲名大振”了。不過看樣子他們確實追殺宮照玉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似乎並未聽到禦劍閣被滅門的消息,以及其中緣由。
唐幻一顆柔軟的心,有些不忍張殘的窘境,便柔聲道:“我們繼續上路吧,免得真的令她逃出生。”
中年人收去了氣勢,張殘隻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轉悠了一圈一樣,四肢冰涼,冷汗如瀑。而中年人聽了唐幻的話後,他隻是淡淡地道:“老朽故意在貓戲耗子般使宮照玉一直如驚弓之鳥。一掌斃了她的話,隻是便宜了這妖女!幻兒放心,任她有通徹地隻能,也逃不出我南宮戰的手掌心!”
竟然是南宮世家的家主,難怪宮照玉確實隻能處心積慮的逃脫,而不敢正麵迎敵。
拜別三人之後,張殘哪怕已經覺得早已經虛脫透支,依然一口氣跑了個昏地暗。
心中稍定之後,才氣喘籲籲地一屁股坐倒在地。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但是若被困乏擊倒,隻會令意誌越慵懶。剛強的心性,從來都是越挫越勇而鍛造出來的。
盤膝而坐,張殘慢慢入定。不片刻,心神一片祥和,幾乎消失殆盡的內力此刻竟然有趨於丹田的跡象。
張殘心中一喜,心神再難保持,從入定中醒來。
醒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懊惱,張殘下意識地一回頭,南宮戰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他的身後除了唐傲唐幻,更有恨不得將張殘扒皮抽筋的靈萱。
南宮戰微笑道:“你以為你逃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