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香閣內部的裝潢極有考究,張殘隨便有堵牆能遮風,隨便有鋪床能睡覺就行,因此從來不對這種事情上心。 WwWCOM饒是如此,依然覺得隱香閣內設計典雅別致,明暗搭配得極其協調,甚至讓人生出“家”的舒服感覺。
室內物什擺放得層次分明,整齊劃一。同時各種家具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幾乎不見圓潤之物。很難想象這麼一處風流所在,居然如此氣度莊嚴,大異於同類。而異乎尋常的存在,要麼為人所棄,要麼出類拔萃。還好,隱香閣屬於後者。
剛剛進入其中,張殘便見到了赫赫有名的趙擎雲。
趙擎雲雖是皇子,但是就大家所知,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榮登大寶,成為皇帝。
當其餘皇子在埋頭苦讀的時候,趙擎雲在玩女人。當其餘皇子校場習武的時候,趙擎雲在玩女人。當其餘皇子在位皇帝的寶座暗中較量,拉幫結派的時候,趙擎雲還在玩女人。
可以除了玩女人,趙擎雲一無是處。甚至能不能寫出他自己的名字,都是個未知數。而趙括有子如此,自然常常暴跳如雷,不過這依然不能抹殺趙擎雲的嗜好。久而久之,趙括見他爛泥扶不上牆,也就任他自甘墮落下去,再也不管不問,就當沒他這個兒子一樣。
實話,像趙擎雲這種揮金如土又下流無恥的級紈絝子弟,張殘很早之前就想和他做好朋友了。
雖貴為皇子,但是下女子提起趙擎雲,大都不屑一顧。而對趙擎雲不屑一顧的下女子,卻又大都想嫁與他為妻。
他的臉色早已被酒色灌溉得慘白,縱然俊朗的五官,也不能減少令人嘔吐的惡心。
看見張殘的人的到來,他訝然地道:“看來綠蘿姐的名字確實是最醉人的瓊釀,連你都無可避免她的吸引與召喚。”然後他又是朝著蕭雨兒打著招呼:“雨兒兄好!”
他倒是有點眼色,看著女扮男裝的蕭雨兒也不指破。畢竟大好姑娘,涉足煙花場所,終究避諱一點的好。正如場中其他女扮男裝的官家千金一樣,拋頭露麵這等場地,總是要有所掩飾的。
同行的那名女子根本對趙擎雲沒有任何尊重,滿是不屑地道:“數日不見,皇兄的氣色離墓地越接近,離人世越來越遠,真是可喜可賀。”
趙擎雲根本不以為忤:“吟月或許不信,這樣的死法最沒出息也最遭人詬病,但是它卻是下男人最翹以待和夢寐以求的。”
還真別,張殘就信。
既然稱趙擎雲為兄,那趙吟月自然便是大宋的公主了。之驕女可並不是隨時都能被人目睹其姿,張殘自然便多看了兩眼。公主身份的加持之下,趙吟月果然美貌過人。
皇室的兄弟姐妹之間,感情疏遠得可怕。趙吟月顯然不想和趙擎雲靠的過近,是以選擇了角落裏的一席。
入座之後,婉兒看著懷抱佳人飲酒作樂的權貴醜態,不僅不被這樣的場麵羞紅,反而道:“女兒家嫁人之後,被稱作是某某夫人究竟圖的是什麼?拋棄了家族與姓氏,半輩子的相夫教子,含辛茹苦。到頭來,卻抵不過年輕貌美的嫣然一笑和素指輕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