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的歲月……
張殘尤為側重般聽到了這幾個字眼,緊隨著他慢慢前行的步伐,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可否告知前輩的高姓大名?”
青年淡然如水的完美臉龐上,似乎總是那麼的悠然,不鹹不淡地回答道:“老朽乃是應地時運而生,所以無父無母,亦無名無姓。WwW COM不過現在的江湖上,更多的人倒是喜歡稱呼老朽為鬼手。”
“鬼手老人!”張殘脫口而出。
見他淡如止水般點頭,張殘不由自主地就生出孺慕和崇敬的感覺。
江湖上關於鬼手老人的奇聞軼事數不勝數,但是真正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時人又喜歡在鬼手老人四字之前,冠以“神龍見不見尾”。
乍逢這位最神秘不過的前輩,張殘居然隱隱間生出想要落淚的感動和滿足。
鬼手老人平和地看了張殘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武學達至最頂端,這樣的武者心性與作為,總是有跡可循,有規可依,因為他們會順而為。所以即使逍遙之下,他們更多的隻是遊戲人間的自我逍遙。縱然為禍,也不會給蒼生帶來滅頂之災。因為隻有完全尊重生命之人,方能淩駕生靈之上的最強者。”
張殘用心地聽著鬼手老人的言傳身教,不願漏去點滴隻言片語。
“焚經訣確實是一門可以顛覆人眼界的無上武學。所以默鬱沒有經曆種種曆練,卻憑此功法,輕而易舉地躋身到世間的最頂峰。她沒有依循常路行走,自然也不會依照常規所循。所謂的尊重生命,對她來自然隻是個笑話罷了。試想她攜江水不能洗盡的怨恨所帶來的災難,即使老朽也不敢妄加揣測。”
張殘聽到此處,心中略感狐疑,不過依舊沒有什麼。
而後鬼手老人定定地看著張殘,微笑道:“三次刺殺的機會,張少俠一定要用心把握。因為張少俠是世間最有機會能擊殺默鬱的人,不然的話,她將以君臨之姿,將世界推向滅亡。”
張殘倒是沒有想到鬼手老人連三次機會這樣的秘事都知曉,不過回想之下,當時默鬱似乎提到過。她當時的臨安確實有一股強大的存在,不過這樣的存在不願插手默鬱的屠戮罷了。
看來默鬱所指的,應該就是鬼手老人了。而他當時能聽到默鬱與張殘之間的對話,也不知道以默鬱的通之能,是否能察覺得到他的存在。
思來想去,最後張殘卻是苦笑了一聲,無奈地道:“前輩這個重擔,似乎未曾考慮過張某稚嫩的肩膀。”
鬼手老人平和地道:“焚經訣終究還是人力所創,雖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是何妨逆流而上?畢竟我們之所以看的不遠,隻是因為所處不高罷了。”
張殘還是苦笑了一聲,無奈地道:“張某驚鴻一瞥般見識過她的出手,自我掂量之下,自知連她的衣角都望塵莫及。”
鬼手老人微笑道:“傳奇所描繪的,其實從來隻是平凡的人造就了不凡的事。所以張少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試想張少俠每次出手,絕對是竭思盡慮自覺萬無一失方才為之,就算失敗也無關緊要。因為人們隻要積累足夠多的失敗經驗,從而加以避免,屆時成功便觸手可及。”
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因此張殘反聲道:“那前輩為何不去收了她?”
“收了她!”鬼手老人忍不住重複了這三個字,感覺似乎頗為有趣般笑道:“以蕭破曠古絕今的實力,實則早已對世間的任何爭鬥失去任何耐性。但是他卻依然鎮守邊關三十餘載,為的便是給中原武林以休養生息之機。”
極為灑脫地看了張殘一眼後,鬼手老人似乎很久未曾如此開懷過,笑道:“一來老朽再無任何爭鬥之心,二來其實也並無把握能阻止得了她。最重要的,還是需要你們這些後起之秀的自我崛起。因為前輩們不可能為你們阻風遮雨終生,終究有些事情,是需要你們自己去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