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2)

就像人的,人雖然離不開群體,但更丟不開自我。 WwWCOM遊弋於形形色色之中,更多的還是孤孤單單一人。所以張殘薄情,隻因他在某種程度上聰明。

懶得去想辦法挽回剛剛和完顏傷建立起的友誼,畢竟熱火可融堅冰,卻不敵冷水當頭,既然破滅了,便不可能重新拚合。意興闌珊之下,張殘正準備起身告辭,忽然樓上傳來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公子可否上來一敘?”

張殘還以為不是在叫自己,隨意一轉頭,卻看見那俏婢正以美目注視著自己。

“我?”張殘下意識地拿手指指著自己。

而那俏婢美目中閃過一絲異色,卻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便推開房門,複又緊緊關上。

餘人皆以羨豔的目光看著張殘,隻有張殘知道自己上去,怕是沒有什麼好事。因為剛才那俏婢美目中的異色,是輕蔑。

完顏傷或許剛才隻是一時想不開,所以顯得和張殘疏遠。此刻看見張殘皺著眉頭苦苦思索的樣子,便緩和般笑道:“張兄走了大運了。”

張殘哈哈了一聲,然後作怪般整了整衣領:“我這衣服還算挺?領帶歪沒歪?”

完顏傷翹起拇指:“倍兒正。”

然後張殘強自鎮定著,邁步朝樓上走去。一見樓下各種恨不得代張殘而上的眼神,張殘也是極為不好意思地道:“是金子總是會光的!綠蘿姐慧眼識英雄,沒辦法!”

哄堂大笑,各種輕罵之聲中,張殘推開了那扇讓人魂牽夢繞的房門。

屋內是女性特有的氛圍,幹淨明亮整潔,又有止不住的香氣直朝張殘的鼻孔裏鑽,如上好的陳釀一樣,隻是嗅兩口,便飄飄然忘乎所以。

粉色的帷幕前,隻有那俏婢,不見綠蘿。想來,她該是置身其後。而那俏婢正以鼻孔看著張殘,這樣毫不掩飾的鄙夷,令張殘甚感不快。正要開口,那俏婢卻伸手作出了一個打住的動作:“公子千萬別話!”

張殘愣了一愣,不解地看著那俏婢。

隻聽她道:“我記得你,我不隻將你轟走過,更在西湖之上見過你。”

張殘心中一動,然後越看越覺得這俏婢眼熟。

“公子卑鄙出手,偷襲一個對公子不設防的人,並且還跳到姐和我的船上來,妄圖淹死姐和我滅口,我沒錯吧?”

張殘扯了扯嘴角,終究還是沒能出一句話。

“公子力竭之後,我本意自然是希望公子永遠葬身在不見日的西湖水底,奈何姐心地善良,還是執意將公子救出。有鑒於此,公子是否該知恩圖報?”

張殘此刻心中真是蒼白得無法用語言形容,惱恨?慚愧?內疚?後悔?真的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個中滋味,非張殘實難體會。而聽到這俏婢的最後一句話,張殘倒是很堅定,澀然道:“姑娘有命,張某萬死不辭。”

俏婢笑了笑,看著張殘,再不掩飾心中對張殘的鄙夷,不屑地道:“請公子一定要記得,這是姐和我最後一次聽到公子的聲音,從今以後,姐和我也不會再見到公子,可好?”

張殘木然了良久,都忘了表態。

可以他剛剛為這未曾照麵的綠蘿,生出不可抑製的愛慕,而下一刻,卻直接被判了死刑。

看著那俏婢不耐煩催促的眼神,張殘連悲哀的心思都沒來得及生出,便一拜而下。然後,木然地轉身,行屍走肉般,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