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人話,張殘想了想,道:“昨晚晚輩又遇見起魂派的傳人了,南宮前輩替我擋住了那一死劫,自己卻不能幸免。 WwWCOM”
沉默了許久,江秋道:“若非生了那一件事,他老人家早在五年前便該溘然長逝。”
“我們幾個,第一次在江湖中曆練,就是在荊州。那時,他視我們猶如己出,愛護有加,江某至今不忘他的音容。”
張殘眼睛咕嚕嚕一轉,道:“其實,那個傳人就在這兒附近。”
江秋似乎笑了一下,貌似知道張殘心中的算盤,最後卻又無限傷感地:“江某此生都不下棲龍山,而就算上借給那人十個膽,他也不敢踏上棲龍山半步。所以,還請兄弟奮圖強,替江某報仇。”
江秋這話之前就對張殘過,但是自從兩次被那具行屍打的屁滾尿流之後,張殘真心後悔當時一股熱血之下豪言壯語的答應了。於是在聽到江秋的重複之後,張殘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晚輩真的害怕會令前輩失望!”
江秋倒是極為灑脫,毫不在意的語氣:“做與不做完全無謂,隻是希望兄弟不可忘記,並常常以此自勉,莫要倦怠。”
張殘聞言一震,情不自禁一拜到底:“晚輩銘記在心。”
江秋忽道:“兄弟難道不奇怪,為何那個人總是能十分精準得找到你的下落?”
張殘不敢妄答,卻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便試著道:“因為他能對真龍之血生出強烈的感應?”
“為何他能生出感應?”
這下張殘就答不上來了,支支吾吾了半,最終還是江秋自問自答般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便會將人永遠阻隔在真相本質的大門之外。而即使這一步之遙,亦謬之千裏。就以武學來講,大道萬千,終歸於一。絕世的劍法即使經過日夜演練,毫厘不差,也不過神似罷了。徒有其形,卻無其心,絕不能得上是真正學會。隻有參透了劍法的真諦,方能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劍手。屆時,一門通便萬門通,方可證道。”
張殘緊皺著眉頭,正一字不落地用心傾聽著江秋的教誨。
“而且你曾經親曆過神遊太虛,翱翔於宇宙之內,卻從不將此加以修行,任由這寶貴的經驗埋藏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裏。到了現在,隻能被動的經人觸,才能夠激勵出這等絕賦,手握重寶而不自知,實在令人失望。”
張殘還是第一次這麼被人重斥之後“忍氣吞聲”的,不但心中沒有半點不快,更多的是聽了這話後冷汗連連,手足冷。
“等你能夠隨心所欲,不用肉眼便可觀察到潮起潮跌,花開花落之時,或許就能破去那個人與行屍之間的聯係,何愁事不可為。”
從太來子的死,到剛才與起魂派傳人的對視,以及最後看見江秋的殘影。回想起來,張殘確實經曆過好幾次以局外人的眼光,細致入微地觀察到這個世界影像的經驗。就像江秋所,張殘自己也知道這是很夢幻很神奇,旁人根本無法體會到的感受。
但是張殘偏偏就從來沒有考慮過為何這種賦會在自己身上出現,也根本沒有考慮過,是否該將這樣的賦勤加鍛煉,以強化自己的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