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之後,張殘便稍顯輕鬆了很多,不過找人和等人,這兩者所帶給人的折磨,可以是不分上下。 WwWCOM所以隻是圍著偌大的上京城轉了還不到一圈,張殘就苦惱地:“要不,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喝口酒潤潤嗓子,不定在酒館裏,剛好就能碰見莫呢。”
“不要拿你的僥幸,挑戰命運的容忍度。”完顏傷淡淡地。
張殘無奈地投降道:“好吧!張某想偷懶,完顏兄繼續,我得找個地方歇歇腳了。”
完顏傷緊跟著張殘走進了酒坊,見張殘斜睨著他,臉部紅耳不赤地:“這裏比較偏,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
真個是當了biazi還想立牌坊。
不過張殘也沒有多,叫了幾個菜,又拿過酒壺,美美地喝上了一口,頓時覺得通體舒坦,飄飄欲仙,舒服至極。
完顏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仍然對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尤其上心,張殘見狀笑道:“你認識莫歲寒的模樣嗎?就算他在你麵前走過去,你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啊,何必裝模作樣。”
完顏傷沒有放鬆,輕笑道:“傳和藤野新上打的這個賭,早就轟動了整個神州。莫歲寒的肖像也早已傳遍了神州大地的各個角落,在下豈會不知?”
張殘幾乎沒有什麼消息來源,聽了此話之後才有些恍然,又喝了一口酒,問道:“老兄你看,傳為何會把未來十年的局勢走向,偏偏壓在莫歲寒的身上?”
完顏傷搖了搖頭:“家師不止一次叮囑我,沒有必要,不能去惹傳。所以對傳的打算,在下確實一無所知。不過我覺得沒有張兄得那麼誇張,倘若莫歲寒真的被歹人所殺,其實我們大可以暗中將藤野新上給宰了,這個賭約不就成立不了嗎?那就無所謂誰勝誰負了。”
張殘登時拍案叫絕:“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
完顏傷笑道:“藤野新上的武功,在同輩之中絕對可以排到前十,一身修為太過淩厲,頗不好惹。兼且他是東瀛刀聖唯一親傳的弟子,身後這個靠山實在太過硬朗,所以大部分人根本沒有想過從藤野新上這裏作為突破口。”
張殘麵無表情地:“老哥的意思是,張某就是那群不敢招惹藤野新上的大部分人中的一員嗎?”
完顏傷微笑道:“絕無此意。隻是在,我是那群敢招惹藤野新上的少部分人中的一員罷了。”
張殘正要挖苦,忽然覺得一道奇妙至極的眼光,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道目光不慍不火,卻溫暖舒適,張殘一時詞窮,此刻隻能以“美妙”二字,來形容被這道目光注視的感覺。
訝然轉頭,張殘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一棵樹,還是一個人。
人就在樹下站著,甚至和樹相去三步之遠,毫無交接的地方。但是他卻像是樹的一部分枝葉一樣,倒影斑駁,視象錯亂,讓人很難將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清晰徹底的分開。
他整個人與所處的環境,完全融為一體,根本沒有半點破綻。
張殘忽然之間覺得,倘若他沒有刻意使用他的目光讓自己注意到的話,那麼即使自己從他的鼻尖處掠過,估計自己也絕對不會注意到,近在咫尺之處,竟然有一個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