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好奇怪,寧願在豁出去的時候,傷到自己親密的人,也不願傷到一個無辜的人。
上官艾打斷了張殘的浮想,簡潔明了地問:“什麼時候出?”
張殘想了想,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同時張殘暗下決定,這次一行,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絕不能傷到這兩位同伴。
沒等上官艾再話,張殘答道:“今拉達死了,冷兄也算是和我們鬧翻,相信這樣的消息,萬利商會的人不會不知。然後再加上張某左肩的傷勢,我們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我覺得,萬利商會的人肯定想不到,在剛剛入夜之時,我們竟然會殺個回馬槍,並直搗黃龍!”
完顏傷淡淡地:“可是你的傷真的不打緊嗎?”
張殘微微一笑:“還有三個時辰的恢複時間,足夠了。”
沒錯,有真龍之血的助力,下之間除了樸寶英,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張殘受了如此重的傷,卻會在短短半之內,又再次活蹦亂跳。
張殘最後了一句:“萬一有如果的話,兩位老哥千萬不要顧及張某,立馬逃走!別再因為我,使得你們遭遇什麼不測了!算我求你們了!”
入夜,張殘一馬當先走在最前,三人皆是無話,踏葉無痕,片塵不染,來到一座漆黑得不見五指的庭院外。
完顏傷低聲問道:“張兄確定是這裏?”
張殘一臉的平靜,麵上不露任何色彩,轉而問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古怪麼?”
完顏傷點了點頭:“這裏是城守木切紮的府邸。”
張殘聽了,心中頓時有些猶豫。
幫派之間的爭鬥屬於民間,但是如果自己在城守的府邸大鬧一場,那性質就立馬變了。
正想著呢,完顏傷淡淡地:“沒事,除非木切紮真的造反,隻要在下亮明身份,嚇死他敢動我們一個指頭!”
張殘眼前一亮,對啊,自己是當賊當慣了,聽到官府就有些不自在。但是現在身邊有完顏傷這個“高官”,他完全可以代表著朝廷去和那個木切紮溝通啊:“那咱們這麼大搖大擺走進去,你再讓他把拓跋俊然放了不得了!”
這麼夜深人靜,上官艾劇烈得哆嗦著,張殘訝然轉過頭:“老兄你尿急?”
四下望了望,張殘又道:“這裏是上風口,要不你去下風口吧,院內有不少高人的,他們感應靈敏,老兄你要是在這裏撒野的話,怕是能被他們輕易就嗅得到一股子的騷氣。”
張殘訝然轉身,奇怪地道:“完顏兄也急了?”
完顏傷哆嗦了好久,才道:“張兄今後還是少話,最起碼看上去還算是個正常人。”
上官艾也是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這一話登時就露餡兒了!哈!不是我吹,以張兄這樣的智慧,哪怕放到幼兒園去,估計也成不了什麼神童。”
張殘眨了眨眼睛,問道:“我哪裏又錯話了?”
完顏傷無奈地解釋:“我又沒有皇上的手諭,豈能輕易對一個城守呼喝?就算如此,木切紮大可以矢口否認,難不成咱們還能隨意對他的府邸搜查嗎?”
張殘想了想,然後:“其實我就是看氣氛太緊張了,個笑話緩和一下罷了。真的,我從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