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張殘的肩膀,張殘會意,將拓跋俊然放了下來。. .
拓跋俊然琵琶骨已經被毀,今生都再無動手的能力,這等遭遇對於一個一心複國的人來,應該算得上是滅頂之災。因為在這個時代來,僅有智謀,沒有武力,終究不能算得上一個令人誠心誠服的領導者。
拓跋俊然淡淡地:“你們不是想要寶藏的下落麼?放他們走,我會告訴你的。”
如此近的箭矢,而且箭之人皆是此道中的高手,如果張殘四人都處在最飽滿的狀態下,不是不能戰。
但是現在拓跋俊然白了就是一個累贅,完顏傷和上官艾經過廝殺,恐怕比之正常情況下隻剩下兩三成的功力。因此此刻被包圍,張殘等人完全就是死局,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所以以拓跋俊然的冷傲,也不得不無奈地做出討價還價的舉止。當然,他隻是為了想給張殘等人尋一條活路,相信如果隻是他自己的話,他寧死也不會吭一聲氣。
而周休聽了拓跋俊然的話後,隻是定定地看著拓跋俊然,嘴角那抹微笑,極為詭異。
張殘自然不知道什麼勞什子寶藏,不過拓跋俊然乃西夏最為正統的皇子和繼承人,知道西夏國秘密貯藏起來的一些財寶的下落,當然是理所應當之事。
也難怪萬利商會沒有把拓跋俊然一刀殺了,原來是因為財寶之故。
周休沒有令拓跋俊然久等,囑著一貫的微笑道:“拓跋殿下行事作風或許會有不足,但是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之人。那麼,應該不會在臨死之前做出食言之舉吧?”
拓跋俊然晃了一下,靠著張殘撐過來的一隻手才沒有倒下去:“那,隻看周兄信不信得過我了。”
周休微笑道:“信得過。但是,我更希望你死。”
然後厲聲道:“放箭!”
拓跋俊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在周休喝出“放箭”二字時,一個踏步向前,以自己的身體封堵了張殘等人大部分的角度。
他這麼做,除非所射過來的箭矢洞穿他的身體,否則休想命中張殘等人。
拓跋俊然似乎早就打算好了,一把推開張殘探過來的手,望著張殘的眼睛,喃喃地了最後一句話:“跑!”
那眼神極為誠懇又極為絕望,張殘分明讀到了拓跋俊然的赴死之心。
在那一刻,張殘忽然想起那晚上,他獨自徘徊在月下,流著眼淚,輕聲地呢喃:“我沒有家了。”
他什麼都沒了。
現在連自保的能力也沒了。
所以他主動拋棄了這個世界,不願讓無情的時光和無情的現實,慢慢將他折磨至生命中最後一絲氣息。
張殘頭皮為之一緊,但是愣是一句話沒有出來,當機立斷地一個轉身,朝著完顏傷和上官艾吼道:“走!”
那一刻,張殘清楚地看見三支勁箭射穿了拓跋俊然的胸膛,朝著自己呼嘯而來。
而拓跋俊然的臉上,至死都是一片坦然。
“砰”地一聲,屍身落地,周休看都不看,喝道:“追!”
力道已泄的箭矢哪能追得上張殘,張殘三人都是一語不,將心頭的窩囊感和憋屈感強行壓在心中,拚命逃跑。
上官艾跑在最前方,張殘的狀態最為飽滿,所以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