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星雅早已習慣了被人注目,也早已習慣了失魂落魄的眼神。. .然而她感應何其靈敏,一眼望向了張殘。
張殘知道,即使隔著人皮麵具,她還是認出了自己。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張殘恍恍惚惚間,貌似也看到了她雙目中的驚喜。
不過這顯然是個錯覺,因為琴星雅美目中那樣的驚喜,隻不過是相識之人重逢的意外。
而令張殘更為不解的,卻是琴星雅此時的態度。
那在蕭府,張殘意興闌珊地回到自己的屋前,正準備推門而入,卻感應到了有個人正站在屋內,隔著冰冷的木門,以劍指著自己,欲殺自己。
不過那人很好心,並不想在張殘格外消沉的時候,讓張殘憾然離世,所以,張殘撿回了一條命。
雖然張殘那時的修為並不高,精神力也不強,但是從那人留在屋子裏的熟悉清香,張殘還是輕易就知道,她正是琴星雅。
事實上,直到現在,張殘隻能搞清楚琴星雅為何會放過自己。但是他一直搞不清的,是為何琴星雅要殺了自己。
也正是經曆了當時那一遭,張殘才徹底對琴星雅死心,轉而接納了婉兒,並心灰意冷的想和婉兒湊合在一起,了度餘生。
看著張殘眼光中的呆滯,木雅輕哼了一聲,饒有興趣地道:“你的寵辱不驚呢?”
張殘看了看木雅的俏臉,又看了看剛才忘我之下捏碎的酒杯,隔了良久,才道:“她還是那麼的美。”
然後沒再去理會木雅,張殘一眨不眨的看著琴星雅,從自己的麵前翩然而過。
所以張殘真的是重色輕友之徒,因為注意力都被琴星雅吸引了,直到又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了自己和琴星雅之間,張殘才現夜染塵。
而夜染塵顯然早已預料到了這一點,在張殘望向他的時候,夜染塵也回望向了張殘。他那平平無奇的五官,難得抹出了一絲笑意,朝著張殘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
張殘故人得見的喜悅過後,立馬又是一陣不舒服:夜染塵怎麼會陪著琴星雅?看樣子他倆是結伴而來,那麼,他倆是什麼關係?有沒有在路上互生情愫?如果有,那有沒有做了實質性的事實?如果也有,那琴星雅現在懷孕了沒有?如果還有,寶寶是男是女?到底缺不缺幹爹?
亂了亂了,張殘用力搖了搖頭,木雅卻是看似好心地問:“你和琴姑娘是舊識?為何沒有聽你提起過?是因為往事不堪回?”
這絕不是關心,因為張殘看到了木雅眼神中的嘲弄,似乎在笑話張殘癩蛤蟆想吃鵝肉一樣。
張殘長吸了一口氣,再次告誡自己絕不能亂了陣腳,絕不能讓人懷疑自己。然後待得心態稍稍平穩之後,才轉而望向木雅,忽地一笑,張殘道:“若我沒有看錯,你竟然是妒忌了。”
木雅誇張地一笑,不屑地:“我難道會因你而妒忌?”
張殘點了點頭,認真地:“當然。不然的話,以你日常的品行,是絕不可能回答我的上一句話的。”
“老兄竟然不準備過來敘舊嗎?”
夜染塵在入席之前,衝著張殘道。
張殘微微一笑,故意沙啞著聲音,笑道:“周某隻是擔心夜兄一路風塵,就怕老哥你不能放肆痛飲,所以才暫且饒你一次,竟沒想到夜兄居然主動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