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1 / 2)

一碗稀粥和一碟的青菜,雖然簡單了點,但是以珠目前的狀況來看,這才是符合她的飲食。. .

或許是沒被人伺候過,所以張殘吹了吹熱氣,又把勺遞到珠的唇邊時,她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將其吞入口中。

不過她隻是嚼了一下,便停住了。

張殘沉默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珠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話。

張殘歎了一口氣,道:“別騙我了,我聽得到。”

然後張殘把大手伸到了她的唇邊:“吐出來吧。”

珠也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將半顆斷牙,吐在了張殘的手心之中。沒等張殘話,珠興致勃勃地:“媽媽了,把牙扔在有水的地方,比如水池啦,溪裏啦,它會重新生長出來的。”

張殘很想一句你媽懂得真多,不過他還是站了起來,輕聲道:“我這就把它扔到水池裏。”

走出了老遠,張殘還是能夠聽到,珠再也忍不住出了痛哼之聲。

然後張殘不知為何,兩指捏著那顆斷牙,映向了驕陽。

其實,想想的話,這是慘烈的。

但是,張殘竟然在這個時候,卻又覺得這顆斷牙相當的精致。它很白、很巧、也很瓷實,簡直精致得有如一件藝術品。所以張殘斟酌再三,還是將它放入了懷中,想好好保存起來。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張殘的思緒,之前帶著張殘去地牢裏的那個廝,恭謹地走了過來。

“老爺找您。”他低聲。

張殘沒有看他,隻是依舊望著湛藍的空。而他就半弓著身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張殘的身後。

張殘有點想笑,這個廝對自己前後不同的態度,也正是他此刻正在思索的事情。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強者,才能贏得人們的尊敬。

然後張殘才邁步前行,向東院走去。

一入門內,周長鶴陰沉著臉:“雅呢?”

張殘不願轉彎抹角,問道:“有什麼事,您老人家直接就是了。”

周長鶴嗯了一聲,不容拒絕地:“去向雅道歉,把她找回來。”

張殘點了點頭:“您老還是直接我不去的後果吧。”

周長鶴雙目中抹過一絲寒色,顯然他根本沒有料到,一向順從的“周休”,破荒般展現出了如此強硬的一麵。

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周長鶴卻並未去追究張殘不遵從的罪行,反而看著張殘昂然卓立的樣子,忽地歎道:“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麼?”

張殘並不能完全把握到周長鶴話裏的意思,不過料來周長鶴又不是傻子,他肯定也能看出“周休”二十年來的堅忍,正是為了有朝一日的爆。

見張殘沒有話,周長鶴卻掛起了一絲微笑,淡然道:“你覺得,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那種人,算是什麼人?”

不待張殘回答,周長鶴續道:“不能否認,這種人當中,也有了不起的世外高人,自由、灑脫、不羈。然而他們,都不是合格的領導者,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