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殘點了點頭,這好奇心是一回事,再者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要對付韓芷柔,那麼團結一切可用的人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郭正雖然膽如鼠,但是卻知道事情該怎麼做,於是便裝作可惜的模樣,無奈地:“那算了,等明王哥換班的時候,咱哥倆再一醉方休吧。”
“要不這樣吧!”聽著那個王哥吧唧了兩下嘴,“我就來口肉,不喝酒。”
大家都懂的,這話基本上等同於“我隻是抱著你睡覺,絕不會有別的動作”一樣。
三兩下之間,就聽到了那個王哥咕嘟咕嘟灌著美酒入喉的聲音。
“要我老王當年……那,那哪個鄰居不害怕……”
蒙汗藥的作用發揮了出來,這個王哥唧唧歪歪地開始吹了,不過沒兩句,撲通一聲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張殘和屠雨謹慎的來到假山口那裏,互相對視之後,一齊道:“裏麵隻有一個人!”
裏麵的人呼吸很微弱,看來就是那個所謂的犯人。
張殘和屠雨也覺得奇怪,按理關押犯人,怎麼可能隻派一個守衛?屠雨凝聲道:“或許裏麵有什麼了不起的機關?”
張殘這就不確定了,畢竟他又不知道在他走後,韓芷柔有沒有改造過這裏。
屠雨晃了晃手中的長劍:“我先下去,勞煩張兄為我壓陣。”
張殘的長劍又被毀了,暫時還沒有去搞到趁手的兵器。倘若假山下真的是機關重重,手持兵刃的屠雨,確實比張殘更適合下去。
“心!”張殘低聲道。
屠雨笑了笑,走進黑漆漆的洞口之前,卻忽然轉身:“其實,張兄並不是令人討厭的人。”
張殘為之一愣,轉而笑道:“張某會努力成為屠兄印象中的那個形象。”
待屠雨弓著腰,心翼翼的進入洞口之後,張殘才轉過頭誇了郭正一句:“幹得漂亮!”
“韓芷柔帶回來的那具屍體,是珠的嗎?”郭正問的張殘心裏一抽。
他倒是不知道被深埋地下的珠的屍體,又被韓芷柔挖掘了出來。
沉默了許久之後,張殘才低聲道:“是啊,你可以睡的安心了!所有鷹會的人,除了你之外,全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也再沒有人向你尋仇了。”
“韓芷柔把珠放在哪裏了?”
郭正的臉上也不知道是輕鬆,還是惋惜,聽了張殘的發問,才低聲道:“就在後院裏,準備明下葬。”
張殘嗯了一聲,嘴上沒再什麼,但是待會去看珠的遺體一眼,那是勢在必行的。
“其實,我很喜歡她……”郭正喃喃地,“可是,我卻配不上她。”
張殘不經意間,就回想起了和珠在一起,短暫卻相濡以沫的時光。
我仍在這裏,但是她卻杳不知所蹤。
許久之後,張殘道:“我也配不上她。其實,我也很喜歡她。”
完之後,張殘隻覺得意興闌珊,擺了擺手,示意終止這個話題。然後才繼續傾耳探聽假山下的情況,但是能聽到的,隻有之前那個微弱的喘息聲。
頓時之間,張殘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下麵沒有任何屠雨的動靜,甚至可以,屠雨在下去之後,似乎徹底消失了一樣。
黑漆漆的假山洞口處,莫名冒出一陣冰冷的寒意,使得高明如張殘般的寒暑不入,冷熱不侵,都打了一個冷戰。
張殘強烈的克製了自己衝進洞中的欲望,呆立了良久之後,仍然不知所措。
屠雨絕不是遇上了什麼了不起的機關,因為張殘剛才雖然在和郭正感懷聊,但是一直沒有分心。試想機關運轉,肯定會有機括工作的聲響。縱然這種聲音再低,也休想瞞得過張殘的耳目。
再者,假山之下是一個沒有任何出口的空間,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肯定會有輕微的回聲。這種餘波的震動,在張殘這樣的高手感應下,發出的動靜無異於驚駭浪。
然而,屠雨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消失得那麼徹底,連一點生命的特征和跡象都沒有留下。
難不成,假山之下還有一個不被張殘所感應到的人,取走了屠雨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