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東瀛刀聖的問題,張殘隻能暫時不去考慮,畢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通了之後,張殘才問道:“依張某的經驗,照玉絕不是偶然路過,對嗎?”
宮照玉就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以往來見張殘,都是事出有因。而且,這種事對於張殘來,還都不是什麼好事。
宮照玉看著張殘勉強的神色,喜滋滋地:“張兄需要去把顧如雨救出來。”
張殘登時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臉上還是驚魂未定:“照玉知道看守顧如雨的那個老不……老前輩有多恐怖嗎?他根本未出一招,卻已經迫得張某吐血!”
那個老者對張殘造成的恐嚇實在太大,以至於即使在他聽不到的地方,張殘甚至都不敢把“老不死”三個字出來,隻能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以老前輩對他稱呼。
宮照玉奇怪地問:“張兄為何這次這麼好話?首先回答的竟然並不是不去或者討價還價,而是出於某種原因才不去?”
隻能那名老頭帶給自己的恐懼太過強烈了,所以等到張殘反應過來之後,才心翼翼地問:“那我可以不去嗎?”
宮照玉喜滋滋地:“當然不可以!照玉總是有手段逼迫張兄去做不願做的事情的。”
張殘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因此而熄滅了,遲疑地:“但是,那個人,確實不是張某所能應付的。”
“捏死一隻螞蟻,照玉還需要請張兄幫忙?”
張殘苦笑了一聲,對照宮照玉剛才所的‘總有手段能逼迫自己做不願做的事情’這句話,真心的讚了一句:“這個請字用的真妙!”
“張兄隻是被他以精神力所傷,所以才會在心靈深處被他埋藏了一顆恐懼和畏懼的種子……”
“這個種子還是連體嬰兒?”見宮照玉眨巴著美目,張殘又訕訕一笑:“您老繼續。”
“他劫持顧如雨,為的是引出顧所願。在上一代中,隻有顧所願可以稱得上江秋唯一的朋友,如果顧所願出了什麼事,江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哪怕千裏迢迢,江秋也必會為顧所願報仇雪恨!”
張殘聽了之後,皺著眉:“所以這個老前輩的目的就是江秋?不對啊!江秋之前一直在棲龍山上,他要是真想尋仇,踏上山門即可。我覺得以江秋的性情,恐怕不會避而不戰吧?”
宮照玉咯咯笑了笑,明眸之中卻閃過一絲不屑:“張兄未免太真了!在棲龍山上的江秋,可不是現在失心瘋一樣的妖僧伺魔。正常狀態下的江秋,下誰人敢去招惹,嫌命長了麼!”
張殘看得出宮照玉目中的不屑,原來指的是剛才那名老者。而且宮照玉的話裏,也印證了之前步靜的法——棲龍山上,那個仙風道骨般超絕人物,是心智武功都完美無缺的“江秋”。
而張殘最後一次看到的那個擄走琴星雅的江秋,是好像受到過什麼刺激之後,人格分裂出來的“妖僧伺魔”。
“江秋是除達摩之外,第二個將金剛不壞神功修煉至大成之人。隻此一技,便足以在與人爭鬥之中保持不敗,更何況,江秋其他通的手段!而家師覬覦的,便是江秋這門金剛不壞的神功!”
張殘著重咬著兩個字:“家師?”
宮照玉喜滋滋地:“正是家師,我聖教的傳功長老——段旭日。”
張殘倒是聽傳提起過這個段旭日,別的都忘了,就記得傳他“武功豈在耶律楚材之下”這一點。於是乎,張殘忽然有些便意。
宮照玉狹促地看著張殘為難的臉色,喜滋滋地:“萬幸剛才張兄和家師不過是以精神交會,不然被他親眼看見張兄,肯定認得出你的一指頭禪和拈花指法這兩門奇功授於江秋,那麼也算得上江秋的半個徒弟,家師自然也絕不會放過你!”
張殘憋了好久,幾乎又憋出內傷:“我怎麼覺得,我一點勝算都沒有?”
宮照玉若無其事地:“沒試過怎麼知道?輸不可怕,單純的怕,才可怕。張兄不是還要往湘西一行麼?若是連家師的精神力都勝不過,還拿什麼去和班鹿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