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殘這個時候,真的是後背全都是嚇出來的冷汗。不過不管怎麼,這條胳膊好歹算是有驚無險的保住了,還是值得慶幸的。
而此時,空氣中的氣氛為之一凝,仿似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沉悶,籠罩在了張殘的心頭。
轉而望去,生的比絕世美女都漂亮的藤野新上,如幽靈一樣出現在聶禁的身後。藤野新上的站位,與宮本滅以及那個東瀛女子兩人,形成了對前後夾擊的局勢。
聶禁麵不慌心不亂,竟然就這麼轉過身麵向藤野新上,把毫無遮攔的後心,留給了宮本滅以及那名女子。也不知道聶禁此舉是相信宮本滅不會背後偷襲,還是因為他完全不在意宮本滅的威脅。
藤野新上的丹鳳眼略微一凝,坦然道:“閣下是我踏足中原以來,見過的最為超卓的高手。”
聶禁當然值得這樣的誇讚,是以他不驚不喜,也是點頭道:“閣下是聶某所見過的人之中,最擅長使刀的。”
事實上藤野新上現在手無寸鐵,而聶禁卻依然斷定藤野新上是使刀的好手,肯定源自於同為刀客的惺惺相惜和直覺。
良久之後,對視著的兩人同時微微一笑,然後聶禁再一抱拳:“就此別過!”
藤野新上瞄了張殘一眼後,卻也是抱拳還禮:“再見!”
聶禁不經和張殘商量便下了決定,張殘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等到遠離了此地,張殘才疑惑地問道:“聶老弟不會是在忌憚藤野新上吧?”
聶禁哈哈一笑,搖頭道:“那人很不簡單,但是依然難在我手下走過三招。”
張殘悶聲悶氣地表示著不滿:“那幹嘛不把這些人全都宰了?”
聶禁坦然道:“難度很大!”
“難度大也得做啊!試想這些東瀛倭寇,一個個狼子野心的覬覦我中土的土地,並屠戮我中土的同胞,我等習武之人,不就是為了保衛這片美麗的土地麼?怎麼能夠因為難度大,就置身事外袖手旁觀呢?”
看著張殘氣呼呼的樣子,聶禁眨了眨眼:“我的難度大,指的是不能保證張大哥的性命這個前提下,把他們全都送上路。早知道張大哥如此舍生取義,視死如歸,要不我們現在掉頭回去……”
“些許魑魅魍魎,暫且放他們一馬又如何,還能蹦躂上嗎?”張殘傲然道。
聶禁早知道張殘會如此回答,無奈地笑了笑,也是覺得有些可惜。
從剛才宮本滅等人的神色之間,聶禁知道出於對聶禁本人的畏懼,此次一別,他們會立馬動身遠離此地。再想找個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無異於茫茫大海之中撈針一般的困難。
再者,聶禁出了顧慮:“張大哥日後一定要心那個藤野新上,他現在處於突破的關鍵時候,一旦邁出那一步,實力必將突飛猛進。”
依照張殘對藤野新上的印象,他確實算得上高手,但是比之現在的自己,並不高出多少。再,藤野新上現在礙於曾經的誓言,棄刀不用,真要和張殘動起手來,張殘有十足的把握將之擊斃。
怕諸位忘了,在此多囉嗦一句,藤野新上的泣血刀被傳毀壞後,被張殘奚落,於是藤野新上便立下誓言,一定要奪得張殘手中的厚背刀,不然寧願一直赤手空拳。後來,也就是前不久,張殘的厚背刀遺落在每六十年才出現一次的琉璃寶庫之中……
聶禁鄭重地:“藤野新上目前雖然手上無刀,但是由於他那過人的賦,使得他無時無刻,都在腦海中演練著各種各樣的神奇刀法。目前的他,更像是在自己和自己鬥爭,也就相當於一方無邊無際的水庫,正在一點一滴的蓄水。而等到過了這個臨界點,當他再拿起刀的那一刻,便是水庫泄洪一瀉千裏的磅礴。”
張殘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卻是不由想起了夜染塵。
夜染塵在敗給宮本滅,並被宮本滅斷去三指之後,是不是也是在不能握劍的情況下,如聶禁所的那樣在一點一滴的蓄水?
所以他才能在再次執劍之時,讓人大跌眼鏡般竟然一躍千裏,反而爆發出更加強橫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