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把短匕格擋住張殘的長劍時,那東瀛女子臉上登時閃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下一刻,去勢看似迅捷威猛的長劍,竟然隻是張殘的虛招!隻見長劍根本不經任何反震之力,反而被那把短匕反彈到了半空。
張殘卻是哈哈一笑,就勢前撲,趁著她從“不屑”到“驚駭”的這種情緒波動的一瞬,一掌將她的攻勢格擋,繼而又一掌拍在她的左肩。
那女子一聲悶哼,被張殘一掌拍得飛出足有十步之遠。
張殘卻是知道,他現在根本沒有如此強大的真氣能將之震飛。所以,那女子不過是借了張殘的力,想要和張殘拉開距離,以避過殺身之禍罷了。
可惜的是,這一切也在張殘的預料之中。所以張殘一擊得手,未做任何停留便疾步而去,在她剛剛落地的時候,恰好趕到。並且剛剛被震飛的長劍,也要巧不巧落在張殘的手上。
兩人就像是演練過無數次一樣,隻見她一個翻身立起的時候,張殘順勢接過長劍,抵住了她的咽喉。
那女子臉上沒有半點懼色,不露任何情感的看著張殘。
張殘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被她徹底毀去,心中的惱恨可想而知,雙目一亮,張殘正欲下殺手,卻忽地覺得自己的身後多出了一人。
“據張某所知,藤野兄應該不是背後出手的人吧。”張殘淡淡地。
“多謝張兄信任在下的人品!在下隻是想請張兄賣我一個麵子罷了。”藤野新上淡淡地回答。
張殘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將長劍回撤,甚至他還故意以劍鋒劃破了那女子優美的脖頸的表皮,使得點點殷紅,點綴在她那潔白的肌膚上。
張殘若無其事地:“我們好像不是能夠互相賣對方麵子的朋友關係吧?”
“河圖在此。”藤野新上回答了四個字。
張殘手上一抖,險些真的刺穿了那女子的喉嚨。
轉身望去,金燦燦的一頁,正攤放在藤野新上的掌心之上。
哈哈一笑,張殘收起了長劍,真的就像是去會見老朋友一樣,走到了藤野新上的麵前,並將河圖取到了手裏。
揚了一揚:“多謝藤野兄了!”
藤野新上那比女人更漂亮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讚賞,隨即又淡然道:“各取所需罷了!區區河圖,再怎麼瑰寶,也不過是死物,豈能比得上我們有血有肉的同伴。”
他的那一絲“讚賞”,源自於張殘對他的信任。
要知道從兩人見過的第一麵開始,兩人一直都是敵對的雙方。然而張殘剛才卻毫不設防的將長劍收起,也沒有提聚起一絲的功力戒備自己,就那麼從容而來,取走了河圖,一點兒也不擔心藤野新上會出爾反爾突下辣手。
簡而言之,就是張殘對他人品的肯定。
果然像人們的那樣,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甚至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張殘將河圖收入懷中,並且還珍而重之的拍了拍胸口,才笑著:“瑰寶隻有這舉世無雙的一件,同伴嘛——世上人口萬萬千,運氣不差的話,總是能找到一個兩個願意和你交心的。”
藤野新上並不作答,而是目光穿過張殘,搖了搖頭。
張殘循而望去,卻見那東瀛女子一臉不甘的怒視著張殘。
不過她雖是女流,氣概卻不輸男兒。她是因為藤野新上的援手得以存活,那麼她就不會在張殘的眼前,去違背藤野新上。
這女人倒是蠻懂事,遠比一般的女子有眼力和明事理。
張殘正這麼想著,卻見她伸出食指,將她頸間的絲絲血跡抹在指尖,細細看了一眼後,竟然放入了她那櫻桃口裏吮吸。而後她又嘰裏呱啦的了一句話,目中的恨意雖少,但是森冷更甚。
張殘則是笑了笑,他雖然聽不懂,但是他又不傻,肯定猜得出她的意思是此仇不報非君子之類的話。
忽地一聲慘叫,倒是引起了幾人的回頭。
聶禁唐刀上不住地滴著血,宮本滅臉上的豔紅一閃而過,使得張殘知道他被聶禁的反擊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