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樂融融的篝火聚會進行到了一半,張殘心中一動,望向了庭院的入口處。
手執折扇女扮男裝的皇甫曼妮,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張殘沒有刻意的去觀察,但是他依然清晰地感覺到皇甫曼妮的步履間並無底氣,整個人也尤其繃得緊張,缺少了她以往的自然和隨意。
她有心事,而且還有難言之隱。
張殘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得出的這個結論,不過他倒是可以斷定自己的結論錯不了太多。
“曼妮請坐。”
張殘雙目平和,嘴角也是溫和的微笑。
皇甫曼妮登時呆了一下,步履間的節奏被徹底打斷,顯然她根本意料不到張殘竟然會對她如此溫聲細語。
“能,借一步話嗎?”皇甫曼妮遲疑著。
慧的手不自覺的就更加抓緊了張殘的胳膊。
張殘和皇甫曼妮之間的事情,慧隻是大致的了解一些,並不太清楚。而作為人妻,慧並不在乎張殘和皇甫曼妮現在的決裂,她卻不能徹底忘掉張殘和皇甫曼妮的曾經。
這真是一個很古怪的思維邏輯。
張殘輕輕地拍了拍慧的手,轉而既和煦又坦然地朝著皇甫曼妮道:“實在抱歉,內人身子不適,張某更需要寸步不離的陪伴。”
皇甫曼妮那高挑纖細的身材亭亭玉立,然而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張殘,卻意外的讓人覺察不到她骨子裏的驕傲。
“你都知道了,對嗎?”她了這麼一句讓張殘摸不到頭腦的話,張殘自然不解地問:“什麼?”
皇甫曼妮忽地冷笑了一聲:“何必裝蒜?你忽然間這麼心平氣和的和我話,為什麼,憑什麼?”
張殘隻覺得哭笑不得,啼笑皆非。自己對她客氣了,她反而先受不了了,這要按照以往的話,他早就一同冷嘲熱諷罵過去。
不過他現在的心境,當真如瀚海的星空一樣,有容乃大,倒不至於為了這些雞毛蒜皮而動肝火。
“當我沒來過!”
皇甫曼妮冷冷地了一句,根本不理餘人的挽留,卻在邁出庭院之前停了下來,留下了最後一句話:“我皇甫曼妮,從不求人!”
“我做錯了什麼嗎?”張殘有些迷茫,“或者,我錯什麼話了嗎?”
索琳和完顏傷對視了一眼後,有些不確定地:“會不會是曼妮想來找你複合,但是卻見你和慧恩恩愛愛,所以才嫉妒之下生氣了?”
張殘搖了搖頭:“愛或者不愛,通過表演並不能演繹出其中的神韻。真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哪怕對方掩飾得再完美,也絕不可能隱瞞得住。所以曼妮此次前來,張某心知肚明,她並不涉及男女之情。不過最後確實因為某些嫉恨,而放棄了向張某尋求幫助。”
“猜來猜去有什麼好,直接去問問多幹脆。”
慧若無其事的。
張殘點了點頭,拿手攤開朝著慧,朝著索琳:“看,活生生的例子!心底的真正想法,哪怕對方掩飾得再完美,也絕不可能隱瞞得住。”
索琳和完顏傷不由放聲大笑。
慧則是俏臉羞紅,跺足罵道:“壞蛋!”
張殘看著慧白裏透紅的臉蛋,和似嗔非嗔的神色,不由呆了一呆:“你罵我的樣子真好看。”
一邊的完顏傷和索琳剛剛止住了笑聲,卻在聽了張殘的這句話後,再次忍不住捧腹。
“最終,我還是幫到了她。”
夜色下的張殘,和聶禁在房頂之上並肩躺著,張殘也把助樸寶英突破瓶頸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了出來。
聶禁並不多麼意外,反而笑著勸道:“自鴻蒙初始到現今,妄想學會一門蓋世的神功,就簡簡單單的能夠無敵於下的例子,還從未有過。”
轉而望著張殘,聶禁灑然笑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所以,武學之道,哪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情!因為對手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武功秘籍上冰冷的字。”
這個道理張殘自然是懂得,但是他還是歎了一句:“樸寶英本來就不簡單,有了焚經訣後,肯定更加難纏。”
聶禁哈哈笑道:“張大哥現在隻擔心樸寶英作為一個隱患,這不代表著張大哥完全從她的影子裏走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