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張殘便拖著自己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榻上靜心的修養。
期間又有郎中為張殘診脈,這一戰雖然受到了內傷,但是並不如何嚴重。
隻是沒過多久,南宮瑩身上的香氣撲麵而來。
張殘知道她坐在自己旁邊後,也忍不住撐著坐了起來,寫道:“傻不傻?”
南宮瑩再度抽泣,淚水特有的味道,讓張殘也無法狠心再去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我真的死了,他會不會後悔。”
本來張殘都沒什麼了,但是在得到南宮瑩如此回答之後,他的氣不打一處來,反問著:“那麼你如此寶貴的生命,其價值和意義,純粹隻是為了要證明一下它的消失,是否能夠讓他人留下悔恨?”
南宮瑩一下子撲進了張殘的懷裏,那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片刻間就將張殘的前襟打濕。張殘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畢竟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別的。
感覺南宮瑩哭起來沒完似的,把她的頭埋在張殘的前胸,抽泣了好久好久。
縱使兩人如此親密的動作,張殘也依舊不會覺得南宮瑩對自己有什麼別樣的情懷。
之所以廢話這麼一句,是想告訴大家,通常能夠給女孩子以寬慰和歡笑的,叫做暖男。但是真正牽著那個女孩芳心的,卻是令她哭到傷心欲絕和痛不欲生的另外一個人。
所以稍微理智一點的人,都清楚所謂的暖男,隻是備胎更好聽的叫法罷了,兩者之間其本質沒有任何鳥區別。
不大一會兒,南宮瑩居然趴在張殘的懷裏睡著了。張殘想將她放在床榻上,但是自己隻是稍微動了一下,卻不想被南宮瑩給抱得更緊。
換做之前的話,有美女投懷送抱,張殘肯定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不過張殘現在卻再沒有任何的獵豔之心。
絕世美女張殘也見了不少了,比如樸寶英,比如宮照玉,比如皇甫曼妮。或許是因為審美疲勞,也或許是因為她們都給張殘帶來過傷害,反正張殘再難有什麼對美女“驚豔”的心了。那種不清道不明的異性之吸引力,同樣也大大減少。
無奈之下,張殘隻能充當了一次暖男的角色,任由南宮瑩躲在自己的懷裏,酣然入睡。
張殘隻能希望她一覺醒來,煥然一新。
應該是三個時辰之後,南宮瑩才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從張殘的懷裏掙脫了出來。
張殘知道,她在看著自己,張殘也知道,她雖然在看著自己,但是她的一顆心卻不知道飄到了世界上的哪個角落去了,不然的話,她的眼神不會如此的渙散,沒有任何凝聚力。
在此之前,張殘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即使看不到,卻能夠從他人投射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中,都能如此靈敏的感應到此人的內心世界。
隱隱之間,張殘覺得傳無往不利的讀心術,應該就是這麼煉成的。
而後南宮瑩站了起來,沒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朝著屋外走去。
她的腳步談不上歡快,但是至少不再沉重。在拉開房門的那一刻,溫暖的陽光將她整個人全都包圍,使得她沐浴在一片近乎潔白的光暈之中。
那團光暈,更像是一個蛋殼。
她轉過頭,又望了張殘一眼。張殘則是笑了笑,朝她握了一下拳頭,充滿了鼓舞和激勵的意味。南宮瑩也笑了一下,這才離去。
張殘覺得,這種重獲新生後的第一個笑容,應該是尤其美麗的吧。萬幸,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他依然沒有將之錯過。
翌日一早,複診張殘體內火毒的郎中為他把脈之後,甚至在這個過程正在進行中,張殘就知道似乎自己的身體又出現了什麼毛病,那種緊張的氛圍,絕對是歡樂所無法營造出來的。
郎中出去之後,過了良久,南宮瑩走了進來,寫道:“我們去藥王穀吧!”
張殘問道:“這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