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1 / 3)

“你——是張殘?”

南宮瑩本來還欣喜的臉上,此時又變得很複雜。

因為直到南宮戰臨死之際,他才和張殘化敵為友,而在此之前,張殘也沒少和宮照玉、碧隱瑤聯起手去對付南宮戰。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張殘其實算得上南宮世家的仇人。

也許,還會有人把南宮戰的死推到張殘的頭上也不定。

張殘很不想去解釋,倒不是他很超然的覺得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隻是很純粹的“不想”罷了。

當然,張殘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這種“不想”,實則就是身為高手的不屑解釋。

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最終張殘還是淡淡地:“關於張某和南宮前輩之間的事情,江湖上的傳言,都是真的。不過在南宮前輩駕鶴西去之時,我們已經化去了所有的恩怨。”

“南宮前輩於張某也有救命之恩。”

到這裏的時候,張殘心中還是遲疑了一下。

因為一直以來,張殘暗自裏也不斷的在糾結,南宮戰究竟算不算得上自己的救命恩人?誠然,若無南宮戰的挺身而出,張殘早就被那具行屍所殺。但是,矛盾在於南宮戰是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才舍身取義,救下了張殘。

換而言之,就算南宮戰不被行屍所殺,頂多再有半盞茶的時光,他也依舊會壽終正寢。

“你走吧,你我兩不相欠。”

南宮瑩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相信張殘。

張殘點了點頭,灑然笑道:“南宮姑娘珍重。”

就像不想解釋一樣,張殘同樣也變得不想挽留。

然後張殘又再度朝著藥王穀穀主一拜:“前輩大恩大德,晚輩此生不忘!”

藥王穀穀主則是平和的笑著:“張少俠保重!”

“張公子還有東西在我的隨從那裏,路過之時,張公子莫要忘了一並取走。”

張殘哦了一聲,隨口問道:“什麼東西?”

南宮瑩搖了搖頭:“張公子的東西,我們南宮府上下都未曾翻閱過,並不所知。”

從上京城到荊州,這一路上都是上官艾的那個廝在照料著張殘,張殘病鬼外加聾啞人一個,當然無需背負行李什麼的,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東西。

他隻是隨意的答應了一聲,而後藥王穀有個模樣隱隱間有些似曾相識的青年邁步而出,並取出了一塊黑布,示意張殘蒙上眼睛。

張殘也沒有任何不悅,知道此舉並無惡意,隻是為了防止有人憑著記憶力,去記住出入藥王穀的護山陣法的方式罷了。

又是一段足夠讓人暈頭轉向的左拐右拐,前走走後退退之後,張殘隨著那個青年,走出了藥王穀。而直到踏上臨淵路後,張殘才聽那青年不冷不熱的語氣道:“張兄可以取下來了。”

這青年的語氣讓人聽起來並不舒服,不過這也無可厚非。

就像聲線洪亮粗獷之人,他並不是在有意的嚎叫,但是他一出聲,還是很容易把不注意的人給嚇一跳。

就像某些生醜陋之人,他們根本無從選擇自己的五官,但是還是會讓人在見到如此尊容之後,心生鄙夷,並暗中對這樣的醜陋指指點點,百般嘲弄。

身體發膚,父母所受,若是生如此,不該受到異樣的目光的。

因此,張殘還以為這青年性格本就如此,便沒有理會,反而把蒙在眼睛上的那塊黑布取了下來,疊整齊之後,才遞到那青年的麵前。

接下來,那青年嗤笑了一聲,隨手取過那塊黑布,又隨手將它扔進了萬丈深淵之中。

張殘瞅了一下那不住落下的黑布,然後笑著問:“這位兄台一定知道張某吧!”

剛才也提到了,張殘在見到這個青年時,他的模樣給張殘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張殘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可以肯定,在此之前,張殘絕對沒有和這個青年照過麵。不然的話,以張殘如今的腦洞大開,不可能對此子沒有任何的印象。

至於所謂的似曾相識,那就更簡單了——人的模樣無非就是眼耳口鼻,下芸芸眾生何其之多,無意間看見五官驚人般相似的兩個人,這不值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