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1 / 3)

淨念的話裏很有意思:選擇了自我坐化圓寂。

這句話裏,既有“選擇”,並且也有“自我”,很明顯這是那位大師故意在張殘來拜訪他之前,偏偏不讓張殘看到他最後一眼。

張殘緊皺著眉頭,也隻能怪他悟性不夠,或者佛家的文化太過隱晦。

他覺得他似乎懂得了什麼,但是細細一想的話,卻又覺得一頭霧水,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更不用什麼理順整件事情的緣何。

而淨念則是沒有打擾張殘,隻是雙手合十,掛著微笑看著臉色陰晴不定、忽明忽暗的張殘。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殘越發糊塗,反而覺得有些心煩意燥,他當然不會將這股無名的邪火發在淨念的身上。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後,張殘恭順地:“張某想去叩謝一下他老人家的遺體。”

淨念卻笑著搖了搖頭:“罪過罪過!倘若師尊願意見到張施主,便不會偏偏在這一刻坐化。”

張殘登時再也難以抑製,動氣怒道:“我連看看他老人家的遺體都不可以?張某現在就要進去,師傅大可以隨意向張某出手!我怎麼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真的圓寂!”

眼見張殘直直就要往裏麵衝,淨念卻又笑了一下,不僅沒有阻攔張殘半分,反而讓出了一條路。

張殘見狀,冷哼了一聲,然而一踏進寺廟之中,那正做著早課的齊齊佛號聲,和鍾鼓聲,又和寺廟的安靜祥和,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忽然之間,張殘便安靜了下來。

他聆聽著這樣的經聲佛號,停下了急衝衝的腳步。

所謂,暮鼓晨鍾驚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

而後,張殘呆了良久。

最後,他又恭謹的從寺廟的門口,退了出去。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他確實就這麼做了。

一絲歉然,掛在了張殘的臉上:“還請師傅恕罪張某的魯莽,剛才是張某的不對!哈,既然大師不願見到張某,張某自然不敢違背他的吩咐。”

淨念的涵養真的很好,他一臉氣惱的意思都沒有,從頭到尾都一直掛著那樣幹淨的微笑:“張施主言重了!”

張殘忍不住朝著寺廟深處的一個方向望去,他感覺得到,那位高僧的遺體,就坐化在那裏。

朝著那裏,幾乎一拜到底,張殘低聲道:“多謝大師教誨,大恩大德,張某沒齒難忘!”

隨後張殘剛剛邁出寺廟,又忍不住古怪地看著淨念:“師傅能不能告訴張某,其實大師他老人家,還好端端的活著?”

淨念又念叨了一聲罪過,方回答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為何在師傅的臉上,張某根本讀不到任何的悲切之意?”

淨念微笑著:“師尊無疾而終,皈依我佛的懷抱,這是難得的喜事,淨念何須悲切?”

張殘愣了一下,隨後他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後他覺得自己的放聲大笑,很有可能會擾亂寺廟內其餘高僧的早課,便憋住了笑聲,卻止不住笑意地朝著淨念拱了拱手:“張某告辭!”

一經遠離,張殘再也忍耐不住,仰大笑了出來。

甚至在見到宮本滅的時候,他還是笑意盈盈地打著招呼:“宮本兄你好!不知老兄你旁邊的那個侍女呢?張某想宰了她,不知老兄可否行個方便?”

宮本滅頗為古怪的看著張殘:“張兄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張殘笑著:“我佛慈悲!談笑殺人,又有何難?”

宮本滅又怎麼能搞得明白張殘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邊搖著頭,一邊道:“張兄這個要求,在下恕難從命!不妨張兄換一個?”

這下子,倒是輪到張殘愣在了哪裏,隨後他笑著:“宮本兄可能不知道,河圖已經不在張某的手中啦!張某已經沒有什麼別的寶物,值得老兄你覬覦啦!”

宮本滅搖了搖頭,卻又傲然道:“在下知道河圖現在身在高麗境內,待我宏圖大業既成,區區高麗,還不得乖乖伸出雙手,將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