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放心吧。”
桑彩這麼一,諸人心中都是有些欽佩的,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情和義之間,輕易就能做出選擇。而且,桑彩還是個女人。
“唉!”
晚飯後,桑彩眉宇間透著淡淡的愁容,坐了下來:“剛才母親問我外婆這幾日怎麼樣,我卻隻能騙她,外婆精神很好,身子骨也很硬朗,肯定能夠長命百歲……”
她雙手抱著膝蓋,又把下巴放到了膝蓋上,癡癡地看著地麵,神情顯得很無助。
師妹和杜師妹,當即便一左一右把桑彩抱了起來,師妹更顯得很心疼的:“吉人自有相,桑姐姐放心吧!她老人家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正著呢,樓下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其實樓下一直有來來往往的腳步聲,那些負責戒嚴的白族護衛,從來沒有間斷過他們的巡察。不過張殘聽得到這兩個腳步聲,是直接朝著桑彩的家而來的。
同一時間,張殘自行腦補出了兩個下盤功夫都異常高明、內力也極為精湛的鮮明形象。
兩人中的其中一個,在樓下喊了一句白族的話,應該是在叫桑彩養父的名字,所以桑彩的養父急忙答應了一聲,又火急火燎的朝樓下趕去,似乎慢了一分,就會有怠慢的嫌疑似得。
同時出聲的那人,張殘等人都聽得出來——那人根本沒有任何的提氣縱聲,就像是閑聊家常一般,卻把他的聲線清清楚楚的送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別看那人還在樓下,但是讓人感覺他和張殘等人的距離,其實就是在眼前、在耳邊。
如此內力,毫不遜色五嶽劍派中的長輩名宿。
張殘等人互視了一眼,謝國安則是點了點頭,代表著所有人了兩個字:“高手!”
他們都以白族的族語交流,所以哪怕聽在耳朵裏,卻根本不知道他們究竟在些什麼。隻是半中間的時候,桑彩也被叫了過去。然後又過了好大一會兒,桑彩才垂著頭走了過來。
“怎麼了?”
麵對著諸人的發問,桑彩又是好一陣子的沉默,良久之後,她才低聲道:“剛才是我們的族長和苗族的長老,他們告訴我,近日來會有很多變故,因此……”
見桑彩停了下來,張殘笑著:“因此,為了排除可能存在的內憂隱患,我們這些漢人,需要趁早離開此地,對吧?”
桑彩還未話,謝國安便站了起來,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不會令桑師妹難做的!”
隨後謝國安吩咐張殘等人:“我們現在就走!”
“不用!”桑彩連連擺手,“族長也了過了今晚不遲……”
張殘笑著搖了搖頭:“桑姑娘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已經被下了逐客令,我等還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賴在這裏遭人詬病。放心吧,就事論事罷了,我們也絕對沒有任何埋怨桑姑娘的意思!”
“那我陪你們一起走!”桑彩斬釘截鐵的。
張殘再度搖頭:“不一樣的,你的家在這裏……”
“至少,也應該讓我為大義,出上最後一份力不是嗎?”
被這白族的族長攆狗似得往外轟,張殘等人氣憤之下,還真的忘了還有“大義”這麼一回事了。
“先離開這裏吧!”謝國安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半夜出寨,這些個護衛們應該是早就受過白族族長的吩咐,因此一句話也沒,便放張殘等人離去。
走出了寨門,張殘笑著:“這族長倒是對人的秉性有著深刻的了解,似乎算準了我們有可能會今晚一定會離開似的。不然這些護衛沒接到過這種命令的話,我們肯定不會這般輕巧就能夠出寨。”
諸人也覺得張殘的有道理,謝國安則是覺得理所當然:“身為一族之長,有這些見識和智慧,不足為奇。”
張殘嗯了兩聲,解釋道:“我隻是這麼一罷了,沒有覷或者貶低他的意思。”
這時,桑彩停了下來,指著遠處的一座尤其高聳的山峰,細聲道:“那裏便是聖山!謝師兄,要不你們就先留在這裏,我和張師兄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