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劍豪再次發出劇的咳嗽聲。張殘才微微回過神來,喃喃地:“怎麼會這樣……”
過了好半,季劍豪才終止了咳嗽,隨即便給了張殘一個淡淡的笑容:“別數之內如此長久,哪怕隻是一息之間,某些事情就會發生翻覆地的變化,這樣的例子早已屢見不鮮,張兄又何足為奇?”
“若非曲忘最後關頭現身,穩固住了敗勢,現在東瀛人或許已經兵臨城下了!當然,大廈將危,曲忘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回,南海失守,是注定的事情。不過是遲或是早罷了。”
季劍豪悠悠的著,張殘心裏卻不是滋味地:“季兄心態真不錯,居然能將之得如此輕鬆!”
季劍豪看了張殘一眼,微笑道:“我始終認為,焦慮和憂愁是人類完全沒有必要的情緒,而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比之更有意義。”
所謂的“正在做的事情”,自然指的是他希望通過阿裏丹,然後將這些少數民族全都聯合在一起,組成一支抗擊東滿人的聯盟軍。
確實。著手去做,比起坐在那裏唉聲歎氣要實際得多。
“季兄很不錯!”
很不錯三個學,是張殘對季劍豪由衷的讚許,同時也是代表了張殘的立場,那就是絕對不會幹涉季劍豪的計劃。
不幹涉歸不幹涉,不過張殘可沒有忘了自己的目的。
“那麼桑彩的外婆,季兄是否可以幫個忙?”
本來以為季劍豪會很豪爽的點頭,哪知他卻搖著頭:“張兄認為,細節對於一件事情,會有什麼影響?”
張殘失聲道:“這算什麼細節?這連粗枝末節都算不上!”
季劍豪笑著:“其實,我們在預謀一件事情的時候,若希望這件事情,能夠順著我們理想中的那樣去發展。那麼減少任何變數的存在,尤其重要。不過張兄大可以放心,季某會向張兄保證,老人家不會受到任何折磨。”
張殘心中自然生出些不悅。畢竟偷偷放走一個無關緊要的老人家,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這和整件事情的功敗垂成根本沒什麼牽連。
“哈,桑彩很久很久沒有和她外婆團聚了,好不容易她回來家一次,我還以為季兄會念在人之常情上.....”
“張兄不必如此繞彎子來刺探季某得基本良知。”
季劍豪打斷了張殘,他仍舊微笑著:“人性之夏雜經常會超出人的預期,如果不想承受惡果,就不要去做任何試探人性的事情。”
“其實。張兄如果真的掛念朋友的話,不妨把注意力放在完顏傷的身上。”
“完顏傷怎麼了?”張殘果然轉移了一下注意力,詫異地問。
“不久前,金軒麟正式登基高麗王的王座,自然是得益於完顧傷刺殺了金軒麟的幼弟。然而此事之後,金軒麟卻欲將完顏傷趕盡殺絕,頒布了對完顏傷的全國通緝令。”
張殘聽了之後,卻反而鬆了一口氣,笑著:“還以為什麼哩!這件事情張某是清楚的。
當時全軒麟為了登基,本就想和完顏傷合作。現在金軒麟如願以償,然後裝模作樣的對完顏傷發出什麼可笑的通緝令,完全就是為了平民怨罷了!政治這回事兒,不就是靠著欺騙廣大的、什麼也不知道的升鬥民嘛!”
季劍豪點了點頭:“那麼,金軒麟當場將完顏美麗斬首,誓要將金國上下斬盡殺絕,也是在欺騙升平民了?”
“你什麼?”張殘愣了一下,“你,金軒麟,當場將索琳(完顏美麗的漢名,前文有過)斬首?”
季劍豪微笑著:“金研麟是個很有心機的政客,也是一個了不起的等權者,他不會落下任何的口實給任何人的。”
張殘腦門中“嗡”地一下,頓時變成了一片空白。
“索琳……死了?”張殘仍舊不可置信,茫然又失魂落魄的看著季劍豪。
也不知怎地,那個先叫一聲“完顏哥哥”,隨後一個空翻落在地上,雙臂平伸、嬌軀微微前傾的故意表演式的身影,一下子在張殘的腦海中,鮮明的活了過來。
“張兄?張兄?“
季劍豪連著叫了兩聲,張殘才愣愣的“啊”了一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