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雨詫異地望著張殘:“你想什麼?我不是太明白!”
沉默了一會兒,張殘搖頭道:“沒什麼!胡言亂語罷了!”
顧如雨聲在響咕什麼張殘沒注意聽,他隻是覺得,吃糠咽菜的戰士們,用血肉和生命在捍衛著這片土地,而此時中原腹地,怕有不少處,正上演著鶯歌燕舞和酒池肉林吧?
那麼,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公。
太平本是將軍平,不見將軍,見太平。
張殘可以很確定,佛山城那麼多那麼多流民,倘若有一他們重回故土,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會真的去銘記這些因為責任和道義,就不得不把生命客死他鄉的眾多無名之義士。
那麼,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值。
進入內府,張殘下意識地就看見張張桌子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和各種珍饈瓊漿,他也下意識地就笑了笑。
當然,他什麼也沒。因為他很清楚了也沒用。
“張兄!”
一個身著華山派裝束的青年,故意眯著眼晴望著張殘,走了過來。
這種神情,不用問,就知道對方肯定沒什麼好意,絕不是和張殘過來客氣的。
好吧,以張殘做出的事情,華山派年輕輩除了荊狼這個智力有缺陷的人之外,應該也沒有人會對張殘
客氣。至於老一輩嘛,他們總不能以大欺,見到張殘就吹胡子瞪眼吧?
張殘首先沒有過度的在意這家夥,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泰山派的宴饗。
既然是泰山派的,那這宴饗自然就是張殘曾經的同門嘍。他鄉遇舊識本是難得的喜事,可惜,這個宴饗和張殘自就不對付。
當時張殘“毀”了令然之後,被外人唾棄也就算了,這個本該念著同門之誼的宴饗,依然是有事沒事就過來折辱張殘。
而且,修為被廢被逐出泰山派的那個晚上,也正是宴饗,一臉得意的一腳把張殘踹出了泰山派的大門外。
他那得意嘲諷的大笑,此時此刻,似乎又浮現在了張殘的耳邊,經久不絕。
但是,張殘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他現在對宴饗一點兒恨意也沒有。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胸足夠寬廣了,還是潛意識裏,宴饗已經失去了作為自己的對手,或者作為自己的敵人的那種資格了。
因此張殘朝著宴饗點了點頭後,宴饗那似極了見了鬼的神情,差點引得張殘發笑。
“敢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張殘朝著那個華山派的子弟抱拳問道。
這人眼窩很深,看上去似乎整個沒睡好覺的樣子,除此之外,五官並無任何出奇之處。
不過他的精神其實很飽滿,並且過深的眼窩,更加顯現得他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分外閃亮。
“在下齊俊康。”他答了一句,隨後又補了一句:“這事也真算巧,無論是令師兄,獨孤師兄,還是代師妹,他們都是在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令然被張殘“坑”死了,獨孤單被張殘殺了,代蘭的死雖然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反正最後她的死也扣到了張殘的頭上。
所以別看齊俊康是客客氣氣的一句話,其實呢,他已經把和張殘的勢不兩立,清清楚楚的抬到桌麵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