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越和你呆下去，越覺得你真沒勁!”淩菲嘖嘖有聲，搖著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張殘聳了聳肩:“沒辦法，張某自然不會像貴派的男弟子那樣乖巧，懂得如何討淩姑娘的歡心。”
哪知淩菲卻嗤笑了一聲:“唉，我真的不理解他們!好的去處那麼多，偏偏入門峨眉派，這輩子都別指望有什麼出息!’
“峨眉派的師姐師妹，個個貌美如花，賽過仙，隨便娶一個，這輩子都賺到了，誰還在乎什麼出息不出息。”張殘笑著。
“那麼，張兄這麼久以來，可曾聽過峨眉派門內，有任何結為夫婦的嗎?”
張殘微微愣了一下，思索再三之後，確認道:“還真的沒聽過!”
淩菲笑道:“這不就結了?我峨眉派門規何等森嚴，再不老實的男子入了門，無一例外都得乖乖的守規矩。哈，其實他們選擇遵守門規的時候，等於就是簽了賣身為奴的契約。那麼，就算江湖女兒雖不高傲，也不屑於嫁給一個隻知道唯唯諾諾、不思進取、無出頭之日的糟漢子吧!”
“唯唯諾諾我可以理解，無出頭之日這個法就有些勉強了。至於這個不思進取，又從何起?”張殘有些詫異地問，“隨口而來的?”
“如果真的有抱負的話，何必貪圖門派內的豐厚福利呢?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一入峨眉派，幾乎一輩子都定格了。這不就是享受現狀，不思進取麼?”
張殘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淩菲卻不樂意了:“猶豫什麼？有什麼話就直，我欺負你了還是嚇到你了?”
張殘先是苦笑了一聲，隨後又正色道:“淩姑娘覺得，底下有才之人多，還是資質平庸之人多?”
淩菲冰雪聰明，也明白張殘想要什麼:“就算資質平庸之人多一點，總歸能有一技之長吧?靠自己自食其力，反正都比入我峨眉派有出息得多。”
張殘眼睛微微一眯，正色道:“淩姑娘或許不信，縱然有一技之長，他也得在同行之中，爭出個頭破血流，才能有出人頭地的可能。那麼，被他踩下去的同行，
算不算得上有一技之長的人呢?”
淩菲微微一愣，張殘續道:“其實這個世界，給普通人，給無才無能之人的機會，太少了，也太苛刻了。張某相信，選擇平庸的人，十有八九是隻能無奈的甘於平庸之人。幸運沒有站在他們這一邊，才能也棄他們而去，背後也無人支持，不思進取安於現狀，便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了。”
淩菲滿臉的古怪:“張兄怎麼會為這種人好話?我們就算同情，也不該把施舍分給這種人吧?”
張殘微笑道:“因為張某就是這種很普通很昔通的人!若非這一路以來，得到無數的幸運和無數的幫助，以張某的資質，根本不可能擁有現如今的成就!”
“在泰山派的時候，我曾日夜練劍，不疲不倦，廢寢忘食。然而就算有這樣的努力，張某還是被同門的師兄弟不斷的將距離拉開。無他，因為他們的資質遠勝張某。
“其實，淩師妹很難體會到那種嘔心瀝血，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甚至絕望到想要放棄的無奈。”
張殘這才把望向空的目光，轉到了淩菲的臉上，微笑道:“所以，張某更能理解那些普通人的辛酸。所以，張某也很清楚，他們不是不想拚搏，隻是時不我待，時不我予罷了。”
淩菲被張殘這麼盯著，攤了攤手:“要不，我回去找個同門嫁了?”
張殘都有些想去翻個白眼，好在他定力足夠，及時的忍住了:“淩姑娘誤會了!張某當然不敢令淩姑娘喜歡這些人，隻是希望淩姑娘莫要鄙夷這些人罷了!生於塵事，何苦為難彼此?”
淩菲想了想，也不住的點頭:“張兄得也有幾分歪理。”
“歪理!”張殘重複了一句，正要話，卻聽到了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響，當即壓低了聲音:“有動靜!”
讀菲當下便閉口不言，和張殘一樣，慢慢爬在了雪地之上。
隔了許久，淩菲才聽到有四個人的腳步聲，她不免有些驚異於張殘的內力之高，不然哪有如此的靈敏耳力。
其實張殘的內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張殘失明失聰又被治愈之後，張殘因禍得福，反而擁有了更為過人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