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張殘一聲低呼,地勢坤頓時隻覺得腦中忽然一片空白,精神一陣恍惚。繼而,所有的怨恨和嫉妒,忽然之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一般的寧靜。
燎原槍法,隨著地勢坤的心神鬆動,氣勢全無。
張殘的苗刀這才出手,無聲無息一刀而過,那百煉成鋼的槍身,簡直如紙糊一樣,被苗刀從中而斷。
誰能想到,數日之前,還能夠逼得張殘隻能退讓、根本無法進攻出一招的燎原槍法,數日之後,卻如此的不堪一擊。
地勢坤身形不穩,蹬蹬蹬蹬退了數步。龍在身法爆現,一邊單手止住了地勢坤的後退之勢,一邊以長槍畫出數個圓,以阻止張殘的乘勝追擊。
待龍在發現張殘隻是苦笑著駐足不前時,龍在的殺氣才驟然消失。
他的殺氣來得快去得快,錯非張殘感應靈敏,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白駒過隙之間,捕捉到這一瞬。
不過張殘對此,倒是並無非議和不悅。畢竟,人家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若是剛才張殘也動了殺心,完全可以順勢擊殺地勢坤。因此,龍在關心則亂,要提防著張殘,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嗖地一聲,被張殘苗刀斬斷的前半截槍身,此時也正好落下。
不偏不倚,槍尖恰好釘在張殘的雙足之前,完全貼合著張殘的靴尖。
“兄弟,我們不妨坐下來話!”張殘歎道。
“我們之間,無話可!”地勢坤一招被敗,而且還是在心上人麵前一招被敗,剛剛驟然消失的嫉妒,以更甚更猛的勢頭,卷土重來。
狠狠地完這句話後,地勢坤又狠狠地把手中的半截槍杆給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留下一聲重哼,轉身離去。
龍在哈哈一笑,打著圓場:“張兄勿要放在心上,我這幼弟就是這個脾氣,回頭他喝場悶酒,再睡上幾個大姑娘,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張殘仍舊是一聲苦笑:“剛才若非令弟殺機太盛,張某倒是並不介意被他揍一頓出出氣。“
“嗨!沒多大的事兒!隻是燕兒姑娘,對我這幼弟來,確實是一個夢幻般的美麗存在罷了!”
龍在一邊笑著解釋,一邊搭著張殘的肩膀:“走走走,喝酒去!”
張殘聽了龍在的話後,挑了一下眉毛:“這裏麵,還有什麼故事?”
龍在先是點了點頭,轉而望著燕兒姑娘:“怕是有近十年了吧!敢問燕兒姑娘,自幼是否便有過諸如接濟窮人,救助乞兒此類的善舉?”
燕兒姑娘點了點頭:“當然!善行善舉,誰還不曾做過?“
確實,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善人,也沒有良心徹底被扼殺的惡人。善行善舉,誰都做過。惡行惡念,也誰都有過,不足為奇。
龍在不置可否,繼續解釋道:“算是巧合也好,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也罷!反正我這幼弟,當時一個不慎,被官府的狗子們給追上並重傷。當時他四麵楚歌,身陷絕境,奄奄一息,差點被餓死。然後呢,一個仙般的女童,就好心的施舍了他幾個饅頭。”
龍在停了下來,看著燕兒姑娘,笑著:“是的,僅僅是幾個饅頭罷了。”
“待他傷勢複原之後,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仙般的女娃娃了!哈哈,直到數日前,與燕兒姑娘錯身而過,他才知道,原來這十年來,一直念念不忘魂牽夢繞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兒大家!”
“哦,燕兒大家對此事可還有印象?”
這就是難為人了,燕兒普通人一個,縱然蕙質蘭心,聰明伶俐,記憶力,也終究無法和內力大成的高手相比。十年前的一件事兒,若是她能清楚的記得的話,隻能她幼年的生活,未免太過匱乏了。
燕兒調皮的吐了吐香舌:“實在是記不起來了!”
心有所依身有所依之後,燕兒也從優雅從容的大家,變得女人了很多。至少在此之前,誰也沒有聽過她會調皮的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