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三名妙齡美女過來接待,在張殘身邊坐下的,是一名生了一雙桃花笑眼女子,大眼睛倍兒閃亮和水潤,讓人一見之下,就十分難忘。
她身上的香味很足,甚至到了熏人的地步,剛剛坐下,便朝著張殘的懷裏靠了過來。
張殘微微一讓,在她錯愕的眼神中,開口笑道:“姑娘想必在回春堂裏,很受歡迎吧?“
女子其實還在納悶,怎麼會有人對她的投懷送抱竟然避讓?聽了張殘的問話後,她雖然不解,還是抿嘴笑,一雙桃花眼美貌如花:“公子何出此言?“
張殘微笑,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因為這些濃鬱的香料味兒,掩不去姑娘身上剛剛和四名男人環好的味道。“
沒辦法,張殘的鼻子太靈了!
因此,他才認為她一定很受歡迎,接客接得挺緊密的,甚至連個洗澡的功夫都騰不出來。
那女子麵上即使鋪著厚厚的低粉,聽了這話,潔白如玉的脖頸刷地一下就變成了粉紅色,正是昭示了她無地自容的羞慚。
張殘這時早已倒了一杯酒遞到了她的眼前:“所以,我們還是好好的喝酒聊吧!“
其實那女子很想惱羞成怒的摔案而去,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在張殘溫文雅爾的語氣下,一腔怒火不知怎地,愣是無法將之發泄出來,最後隻能乖乖的接過了這杯酒,又乖乖和張殘拉開了一段很禮貌的距離之後,坐了下來。
回想起無數男人在她足下俯首稱臣,並搖尾乞憐的醜惡貪婪,她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也第一次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麵前,生出了一絲自卑感。
正如她再怎麼衣著光鮮,再怎麼香氣撲鼻,都無法掩蓋住底子裏的惡臭那樣。
張殘見她一下子就像憔悴了十幾歲一樣,也自知言重,心中升起一絲歉疚。
毫無顏麵的苟且,還不都是為了生活?底下絕大部分人,還不都是被少數人奴役統治者?就像在此之前,他也沒少在樸寶英麵前卑躬屈膝過嘛!
溫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女子的冰涼柔荑,張殘欣然道:“新節目開始啦!“
她總覺得眼前之人的目光是如此的清澈,他的語氣口吻之中,也自帶一種神奇的魔力,就像她剛才無法摔案而去那樣,此刻她也輕易的被這種“欣然“感染,心底的陰霾也被一掃而空。
握著她的手的那隻手,好溫暖。
她不禁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上台表演的,依舊是噴火,而且,表演者還是老麵孔。
就是這個表演者,前兩還朝著張殘“噴火“,想要嚇唬捉弄張殘一番,顯然他的如意算盤沒打響。今次上台之後,他在看了張殘一眼時,便趕忙略顯尷尬的,把目光給躲了過去。
“呼“地一下,一條火龍自他的口中噴出,火龍足有半丈之長,張牙舞爪的樣子,卻引得男男女女不住的鼓掌叫好。同時銅錢碎銀,自然也如雨一樣,打賞給了如此精彩的表演。
這人受了金錢的鼓舞,更是意氣風發,竭盡全力,興頭上了起來,又被火焰的熱度所致,幹脆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壯的上身。
當然,胸前一大片被火燒出來的疤痕,也如蒼虯的樹根一樣,分明得顯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由這些疤痕可知,此人練就了如此精彩的噴火絕技之前,也沒少受到火焰的荼毒。
鼓掌和喧囂的叫好聲,也為本就幾乎不可耳聞的碎步聲,做出了完美的掩護。
張殘聶禁和龍在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場之人,恐怕也隻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得到,回春堂的房頂上,已經滿是來自金府和李府的刺客。
“見過殺人沒有?“張殘轉過頭,問著身邊的桃花眼美女。
“見過。“桃花眼美女點了點頭。
無論是青樓還是賭場,這種地方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人齊聚一堂,發生什麼流血事情,不足為奇。
“害怕嗎?“
美女搖了搖頭,眨著水汪汪的桃花眼:“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確實很害怕,那血流的,讓奴家好幾都吃不下飯。後來多見了幾次,就不害怕了。“
“哈!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