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少凡,你到底是怎麼修煉的?我都這樣了,還是打不過你。我荒族的功法可是以攻伐為強的,同階中很少有人敢硬接我荒族族人的攻擊。”
此刻,荒長生正衣冠不整的躺在荒月城的一個屋頂上。而玄少凡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根草叼在嘴裏,靜靜的躺在荒長生旁邊。兩人都在看著荒月城上空的萬道異像。
就在不久前,兩人正暢快淋漓的酣戰了一場。
先是對拚法寶,玄少凡隻動用一塊千秋碑,就將荒長生的平亂劍徹底碾壓。若非千秋碑的特性是鎮壓,而非毀滅,估計荒長生的平亂劍就隻能再斷一截了。
不過,如果玄少凡八碑齊出,同時鎮壓平亂劍的話,也可以將平亂劍碾壓成粉塵。不過,這也隻是玄少凡猜測而已。千秋碑太過神秘,玄少凡至今沒有觸摸到它的極限力量。
“你錯了,當你出手時,就注定你會輸。你信嗎?”玄少凡吐掉口裏的草,隨口答到。
“不信,不過你如果一直用你那石碑和我打的話,我是絕對不信的。但後來你收起你那石碑後,還能壓著我打,這又是為什麼?”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你們祖宗早就告訴過你們了。”玄少凡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你說你們荒族的法,擅長攻伐對吧?”玄少凡淡淡的開口。
“但是,你覺得進攻應該是怎麼樣的?”
玄少凡的兩個反問,問得荒長生一楞一楞的。荒長生靜靜的想了很久,最終隻好回答一個連他都有些懷疑的答案。
“應該是……將能用來進攻的手段都用上,然後全力攻擊吧……”
“嗯,你就錯在這裏。試問一下,你們族的先祖為什麼隻留下功法,為什麼不留下他的至尊器?”
玄少凡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猜測出了荒族的那位至尊的心意和留下的伏筆。隻覺得這位至尊就是個智者,絕對不是一個空有至尊的實力的人。
“呃……為什麼?”玄少凡問出來的疑惑,荒長生也有問過自己,為什麼先祖不留下至尊聖兵?如果有至尊的聖兵鎮守家族,也許荒族就不會麵臨滅族的慘禍。
“嗬嗬,這,就是你們荒族人犯下的誤區。其實,你們先祖之所以隻留下功法,就是希望你們能借鑒功法的特性,從而創出屬於你們自己的法。”
“他是個大智者,他要後人借鑒他的道,而不是模仿他的道,走他所走過的路。”玄少凡自信的笑道。
“其實,你捫心自問,絕對的攻伐之道,真的是最適合你走的嗎?如果不是,那就是與道心有悖,從一開始就落入下乘。這就是你為什麼輸給我的原因。”
“絕對的攻伐之道,意在一往無前,一念攻伐。但你太過在意防禦自身,也落入了下乘。”
“從來沒有無敵的器,也沒有無敵的法。隻有無敵的心,才能締造無敵。你太過在意手中的聖器,更是注定了你的敗績。”
玄少凡的話,讓荒長生反思。
“是啊,自己太過於執著法器的強大,忘了己身的強大。隻有自身無敵才是根本,也是荒族至尊為何隻留下法,沒留下至尊聖兵的緣故。”
強大的法器就像一個大錘,如果交到嬰兒手裏,不但沒有殺傷力,反而可能會傷到自己。但是,如果交給一名大漢手裏,它將會發出恐怖的力量。
也就是說,實力的強弱不在於法器,而在自身。
“一念攻伐……一往無前……浮世盡虛妄,唯我念永恒……”
荒長生越是深思玄少凡的話,就越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先祖留下的法真正的核心道理。甚至漸漸的陷入自己修煉的法中,從新改正修行的道路。
所謂燈不點不明,玄少凡的話,就是點亮荒長生這盞燈的火。
其實,荒族族人對於族內傳承之法的思路是沒錯的。攻伐,就是用盡手段去攻擊。但是,他們隻是路走偏了。
進攻,是指任何一種方式都能算是進攻。哪怕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也是進攻。但是,不是所有進攻之法都可以融合進來,單一的進攻法或許會更好。
玄少凡的猜測是對的,荒滅至尊留下的法,正是單一的攻伐之道。
“原來如此……最好的攻伐,不是什麼法器,更不是什麼攻伐之法。一拳一進,一步一退,皆可為攻伐之法。這就是攻伐之道!”
荒長生眼中的迷惘漸漸褪去,重新回複了清明。站起來往前揮出一拳,這一拳沒有任何法力,僅僅隻是荒長生的肉身之力。
然而,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拳,卻讓拳風所至之處猛的一震。要知道,這整座荒月城就是一整塊萬道石所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