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用這一式呢。這可是你逼我的……”
玄少凡幽幽的開口，他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的。雖說此法是目前靠自己領悟的唯一的法，他可收可放。但是它的能力，到現在玄少凡還沒領悟透徹。
就像自始至終都有一層迷霧在籠罩住秘密，玄少凡需要找準方向才能透過眼障，直視本意。
但是現在這個局麵，實在是到了不得不使用的環境，可玄少凡依然在猶豫。
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往往都是充滿好奇和幻想。但是隱隱之間還有一種情緒，叫做恐懼。
玄少凡記得，第一次使用此法時造成的轟動。那一幅畫麵，也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這也是他對於此法，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是不想用這一法門。
“哼，身為修煉者，居然會為一項法門而苦惱？真不知道你這一身的修為是哪裏來的。法隨人用，收發如心。是修士驅使法門，而不是被術法驅使。就這一點，注定你隻能在底層修士間掙紮！”
見玄少凡在那裏糾結於如何選擇時，均衡天冷笑道。他要從根本上擊潰玄少凡的內心，這遠比擊殺他本人要容易得多，也要狠得多。
不過，均衡天的話，卻讓他感覺到醍醐灌頂般。隱隱間，玄少凡好像看到了一層從來沒有被他發現，卻一直以來都存在的束縛。
他想到了許多，比如萬化聖法演繹到了極致後，不是去模仿什麼法或者什麼法兵聖器。更不是什麼推演出他人道果，借用於戰場上。
萬化聖法的真正奧義，就是撇棄去術法的限製，隻留下最簡單的一拳，一腳。和身上每一個攻擊的動作，攻勢上。
最後，化至每一次出拳，每一擊攻勢都是一項攻伐之法。每一次攻擊，都是自身至強實力的體現。
萬化聖法，這隻不過是一個先入為主的稱呼。若非玄少凡得到它後頻繁使用，至今日將它演繹到了極致。也許終其生，他都隻會拿來推演和模仿別人的法。說到底，還是這個稱謂誤導了他。
真正的攻伐至尊術，根本就不該拿來模仿，而是演繹至強。隻有超脫出法的範疇，才是真正的至尊術。
一招一試，皆是至強之術。掙脫術法的限製，超脫出去。這才是真正的攻伐至尊術，也就是無敵的術法。
可是玄少凡雖然接觸到了至高“法”的意義，但是卻不知道運用在自身的“道”上麵。直到均衡天點破，他才真正的明白。
“術法為人所用，亦為人所駕馭。人所能考慮的，是如何好好的去駕馭術法，讓它發揮出它該有的威能。而不是去考慮，自己要不要使用它。”
雖然聽起來意思差不多，但是這是兩條截然不同的方向。
一條路是人去禦法，而另一條路，則是法禦人。
人是活的，所以人創造法。隻有人去駕馭法，才能讓它真正的活過來。如果人都在顧忌自己的法，讓死法去駕馭活人，這本身就是一條錯的路。這樣，又如何能發揮出術法真正的威能呢？
可以說，玄少凡內心一直對法錯誤的看法，被均衡天一語道破。
至於均衡天，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對玄少凡一句奚落的話，間接的解開了玄少凡最大的心結。如果他知道是這個結果的話，他寧可當個啞巴。
玄少凡並沒有立刻給均衡天回應什麼，相反，他還慢慢閉上了眼睛去體會和思索些什麼道理。
均衡天見狀，還以為玄少凡是絕望了，放棄了抵抗。內心隱隱有些得意，因為他最喜歡看那些所謂的天才在自己麵前低頭的感覺。因為對他來說，折辱這些所謂的天才就是一種享受。
但是這種享受的感覺還沒多久，均衡天的心情就被一種心悸打亂。
是的，是心悸。更有一種不安，好像有什麼危害到自己的事情即將要發生。
“不……不可能……”
均衡天察覺到這讓他感到不安的源頭，居然是從這個挑戰自己的後來者身上發出的。而且，在此之前，對方無法讓他感覺到有一絲威脅性。
“不可能！這小家夥幹了些什麼，為什麼就連我也感覺到一絲不安？他不過是個結丹期的小輩，有什麼手段可以威脅到我這個法兵神詆？一定是錯覺……”
不僅僅是均衡天，就連身在戰台外觀戰的法兵神詆也感覺到了不安。可是既然他是法兵神詆，那麼他的本體絕對是聖人級以上的法兵才是。
一個結丹期的小輩，怎麼可能威脅到聖人法兵？
“不行，不能讓他這樣下去，我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