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張傑以為在自己這支隊伍精疲力盡的時候,說不定立刻就會跳出來第三波,甚至第四波截殺,可事實證明卻是他多想了。
從遇到化形大圓滿的青年後,之後的一行卻是順風順水,完全沒有在遇到任何襲擊,就連路上遇到的莊戶村民也都很熱情好客,特別是每當自己說自己一行是一群雲遊天下的師生時,那些沿途討要水喝的村民都會異常的恭敬。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十多天,原本受傷的幾個孩子在小悅的治療下也都漸漸康複。一群沒有煩惱的孩子開始的時候還能沉這臉,時刻準備應付突發變化,可一連十幾天都是風和日麗,一路平平安安,也讓這群孩子慢慢放鬆了警惕。
這一日,等一群人經過沿途一座小村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村子裏的學堂出來的朗朗讀書聲。
教書的先生應該是一個年齡並不大的女子,自從上次在中州學院遇到落晨的時候,張傑也算知道,這個世界上,女孩子讀書進學的雖然少,可並不是沒有,就像在王城遇到的菱悅,她的天賦就比絕大多數男孩子的天賦還要好,所以,再次遇到一位女性先生的時候,張傑已經不覺得是一件多麼稀奇的事情了。
學堂裏頭跟讀的應該是一群大概十三四歲,至多不過十四五歲的孩童,人數應該不會太多,僅僅從傳出來的聲音來判斷,應該不會超過十人。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女先生的聲音很是婉轉,一句詩詞在對方口中隱隱帶著許些妙曼的味道。
馬車上,忽聽聞如此精妙的詩句,張傑便輕輕勒馬停車,側著耳朵,便打算好好欣賞這首詩詞。
先生朗讀過了,後麵自然是一群孩子的跟讀,趁著這個間隙,張傑回頭對著車廂裏的幾個孩子詢問道:
“好好聽聽,你們有誰能感悟這首詩詞的意境?”
精神一連繃緊了十幾天,這會難得見到先生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所以,車廂裏的幾個孩子情緒自然都被調動了起來,隻見三兩下從車廂裏爬出來的小悅裝模作樣的活動活動身體,然後仰著小腦袋說道:
“先生,這首詩裏的葡萄美酒是什麼?是一種好喝的酒嗎?以前沒有聽先生說過啊。”
“你這小東西,就你鬼點子多,是不是先生要是告訴你葡萄酒是什麼了,你還得在問琵琶又是什麼啊?不懂就是不懂,老實說就是了。”板著臉教訓了小丫頭一頓,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沒有停下來的張傑開口道:
“想要理解這首詩,就得對這首詩的環境做出分析,首先,這是詩詞是描寫邊地荒寒艱苦的環境,緊張動蕩的征戰生活。使得邊塞難得一次歡聚的酒宴,有幸遇到那麼一次,那激昂興奮的情緒,那開懷痛飲,一醉方休的場麵,要放空你們的心緒,大膽的暢想。”
正在給幾個車廂裏幾個孩子講解詩詞的時候,後麵馬車裏的孩子見先生已經在講課了,都歡呼的圍了上來,一連坐了十幾天馬車,雖說因為情況危險,可顛簸了十幾天的屁股都要開花了,雖說沒有一個孩子叫苦,可能停下裏休息片刻,即便隻是在地麵上走走跑跑,那也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