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燙傷?”張自語楞了一下,手指的部位根本不是凍傷,倒像是觸摸了溫度極高的東西。
哪裏有些泛白,受傷的地方甚至稍微凹陷了一點,呈現不正常的紫色,隨後便是一陣一陣的疼痛。
那不正常的疼痛與燥熱感讓他想把整隻手插入冰水中。
但這裏沒有。
“見鬼,還能在扯淡點嗎?溫度極高的寒冰?這還是我生活的世界嗎?”
他甩了甩手,讓指尖觸摸著冰涼的地麵,感受著燙傷後手指的經脈的抽動,他的表情卻很淡然,對,死魚眼。
也是,經曆了這些天的不正常生活,他的三觀早就崩潰了。
一些讓人覺得不可能接受的事,卻頻繁的出現,也就見怪不怪了。
現在是一種大不了一死的病態心理。
因為這種心理,他連現在還活著都感覺已經很賺了。
所以,他現在倒是沒那麼怕了,怕有什麼用呢,你不還是要進去,或者你可以趁現在哭一場,但他不想,他連最後的水也弄丟了,哭簡直是浪費水分。
人在安逸平凡的時候最怕死,最多愁善感。
在危險不安無路可退的時候反而最勇敢,最......瘋狂。
沒有猶豫的,他站了起來,想讓自己像個勇士一樣,無所畏懼的邁進這大殿。看了一眼這昏暗的古城,卻又忽然迷茫了起來。
可我為什麼要進去?那個地圖也跟著水還有那銅鏡一起弄丟了。自己該去那?
無路可走,無處可去。
大殿有光,理由足夠了。
看了一眼宏偉大殿上牌匾
熒離殿,三個大字用奇怪的手法寫出,顯得獨具美感。
他走進了大開著的門。
隨著他走入,外麵的光突然消失了,那牆壁不再發光了,和其他地方一樣,漆黑一片。
可張自語看不見。
這大殿像黑暗中的一隻野獸。微微匍匐著,等著獵物出現。那敞開著的大門,正如一張巨口......
冷。
這是張自語唯一的感覺。
如果外麵的氣溫還算的上高的話,這裏的氣溫簡直是進了冷藏室。
張自語現在連一件薄衫都沒有了,他渾身沒一件衣物可保暖。
他想退回去,這裏太冷了。
當他回頭的那一刻
“該死!門呢?這麼邪門的嗎?”
他嘀咕了一句,往回跑了兩步,哪裏隻有一麵牆。
進來的門已經消失了。
張自語想敲了兩下,看看這牆不是啥機關,但想起了手指的燙傷,又放下了手。
手裏那塊城磚被他猛地砸向那麵牆。
隻帶起一圈圈的回音,牆壁沒有任何反應。
“嗬,我就看你怎麼玩死我。”張自語笑了一下,笑的那麼難看。
轉身走向大殿深處。
這裏空曠,古樸,帶著一絲渾濁的空氣,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大殿裏麵也是這種發光的牆壁與石頭,充滿暗淡的光。這裏讓張自語形容的話,就是“大”,非常大,大的讓人害怕。
地麵是岩土,與大殿的宏偉顯得格格不入。
就好像這大殿本來就沒有平整的底部,是從高處直接掉到一處荒原上。
入目可見的隻有遠處的一個石像,也不確定是不是石頭,但張自語可以確定那是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