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的腳步聲驚醒了幾個睡得不是很香的戰士;他們翻了個身,低聲咒罵著;
“主人……”
沒有教訓他們的必要。
他們意識不到“戒備”的重要性,和這樣的人講道理不過是白費工夫而已……找到這裏的負責人才是更有效的方式。。
“嗬嗬……”
你笑什麼?我的想法有什麼問題嗎?
“主人麵對無聊的輕慢沒有惱火,這可是高位者的表現啊。”
高位者……塔爾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條讓人反胃的大蜥蜴;
難道自己怎麼辱罵它、它都不生氣,原因是什麼所謂的……
“主人,腳步輕一些喲。”
……還是不去想它的事情了。
順著樓梯向上,經過了幾層宿舍之後,總算是到達了備戰倉庫——這裏裝著很多看著就知道許久沒有使用過的石塊、木頭;把這些物資放在距離關隘頂部較近的位置,這個設計還是比較合理的。
關隘的內部最高層是輪班戰士們休息的地方;這裏能夠看見幾十個酩酊大醉的男人、女人。
真不像話……大戰在即,居然還如此輕鬆。
“對於他們而言,再不輕鬆可能就沒機會啦。”
這倒也是。塔爾輕歎一聲,走到了關隘的頂部——這裏,才是防守、監視最為主要的地方。
……幾處篝火在關隘的頂部燃燒;上百名戰士要麼倚靠著牆麵、要麼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大半都已經睡著了;
剩下十幾個還站著的,也姿態不正地站在牆邊,交談嬉笑,好不自在;
至於本職工作?
隨便往下麵瞟一眼,沒有異常,好了,接著聊——這就是那些戰士們的工作了。
“……這樣怎麼可能守住關隘!”塔爾快步走了過去,喝住了兩個正在牆邊聊的戰士:“你們,難道不知道蠻子隨時都有可能過來嗎?”
“嘿嘿,這不是沒過來嗎……”其中一人快速回過神來,恭恭敬敬地道——同時眼睛在塔爾身上上下打量,看得塔爾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等過來就晚了!這道關隘的重要……”
還沒等塔爾完,那人的恭敬就蕩然無存。
“咳,我還以為是十夫長呢。”戰士不耐煩地道,“好了,別鬧了,睡覺硌了腦袋咋地?”
“如果敵人……”
“我你這人有完沒完啊,鬧著玩有點限度行不行?”戰士蠻橫地向前一步,另一人也抬起下巴一臉不爽,“新來的吧?這多少年了都沒事,蠻子還真敢過來咋地?”
“……對,十夫長。你們的十夫長,不,百夫長在哪?我要見見他!”塔爾知道繼續爭辯也沒什麼用;
“喲嗬,你算老幾?”戰士不屑地哼了一聲,“告訴你,前倆月我剛給百夫長送過一條羊腿,關係鐵著呢,這會兒他要是向著你話,我當場磕頭認錯!”
“嗬嗬,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愚人,站在你們麵前的,是‘絕滅中幸存之人’,‘浴血者’,‘勇毅……’”
“艾米……不要和他這些……”塔爾阻止了艾米繼續下去,那一大串尷尬的稱號配合上她這刻意裝出來的古板語氣聽著就想讓人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