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南城已經一月有餘,一路上,他們三個人白同坐一車、晚上同宿一屋,日子久了,就像是親兄弟一番。WwW COM或許是因為沿途有張大人派人事先坐了打點,他們吃的、住的都還算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遊山玩水而不是在送張淳去配充軍的路上。
秦川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的,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卻遇到這麼兩個朋友,雖然有時候半夜醒來的時候他會想家,想念自己的父母朋友以及屬於他那個時代的一切,但是每每第二一早又和他們一起踏上旅途的時候,秦川的思鄉之情都會被兄弟間的真切情誼衝淡不少。
這些日子秦川時常對自己,或許等自己哪一回去了,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熟悉的年代,那裏的一切都不會生變化,就像很多穿越類的電視劇所演的那樣,自己隻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但是在這裏所經曆的一切,都會成為自己人生道路上重要的一課。
平州,離開南城後進入的第一座大城市,街道上車水馬龍的,繁華程度一點都不亞於南城。他們的馬車剛駛入平州城高大的城門,王胖子就在車上對著其他兩個人搖頭晃腦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你們知道平州最有名的特產是什麼嗎?”
秦川和張淳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美女!”王胖子完嘴都合不攏,看著就像花癡一般。
秦川和張淳相視一笑,然後各自看向一側的車窗。
“真的,你們別不信!”王胖子見秦川和張淳不搭理他的話題,又強調道:“你們知道嗎,這個平州城光是在我朝就出了兩位娘娘六位貴妃,嬪妃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咦?”張淳對著車窗外自言自語到。
王胖子以為張淳看到了美女,他興致盎然地對張淳:“是不是見到美女了?我吧!平州盛產美女。待會兒,我們安頓好了,我帶你們出去逛逛!”
“停車!”張淳大叫一聲。
這一個多月來,郡守衙門派來押送張淳充軍的士兵們因為忌憚他是張大人的公子,所以對他一直禮貌有加的。因此沒過過久,張淳又恢複了對他們呼來喝去的大少爺作風。不過張淳為人還算仗義,每次自己吃飯喝酒的時候,他總忘不了安排他們,所以士兵們也就更加得由著他去了。但是這一切讓秦川心中泛起了一些擔憂。出前張大人對秦川交待的那番話現在看來不無道理,知子莫若父,要是涼州駐軍參將因為與張大人的政見衝突遷怒於張淳,處處刁難他的話,以張淳這副大少爺作風,不一定受得了那份委屈,指不定還真被張大人中,惹出點禍端來。
馬車應聲停了下來,張淳第一個跳下馬車,秦川和王胖子見了也趕緊跟了下去。
“張淳,你怎麼了?”王胖子對著走在前麵的張淳叫喊道。
張淳並沒有作答,而是朝著馬車剛才來的方向走了將近十來米才停下了腳步,他擠進一堆人群,像是在看什麼熱鬧。
秦川和王胖子趕緊跟了上去。而那些個士兵見張淳擠進了人群,似乎比秦川更加的緊張,他們留下一個人看管馬車,其餘五個人三步並作兩步地就趕了上去。
士兵們一身盔甲,又配著長刀,看熱鬧的老百姓見狀怕惹上什麼官非便一擁而散。秦川這才看清,張淳正麵對著一個姑娘。姑娘跪在地上,身邊是一條長席,看席子凸起的形狀,長席下似乎遮蓋的是一具屍體。
姑娘低著頭不停地哽咽,她的麵前鋪著一塊粗布,粗布上寫著“賣身葬兄”四個大字。
“想我南周國泰民安的,怎麼會有如此淒慘之事!”王胖子完,嘴裏出“嘖嘖”的感歎聲,一副身在朱門酒肉臭不知路有凍死鬼的富家弟子樣。
“公子有所不知,近些年邊關戰事不斷,邊城的百姓百姓紛紛逃往中原避難,經常會有難民餓死凍死在路邊,想必這位姑娘也是從邊關逃難而來的。”其中一名士兵對著王胖子解釋道。
王胖子“哦”了一聲便不再話,而秦川卻對這名士兵的話十分的留意,秦川問他:“那涼州是否也經常生戰事?”
士兵沒有回答秦川,不過從他的表情中,秦川已經猜到了答案。
“王胖子!”張淳對王胖子:“你身上有沒有錢?”
王胖子猜到了張淳要做什麼,於是他跑回馬車,上車後沒過多久又立即跑了回來。他將一錠碎銀交到了張淳的手上。張淳接過了碎銀,將它放在了姑娘的麵前。秦川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想出手阻止,但是想想又算了。他擔心是自己多疑了。再張淳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能夠對素不相識的人心生同情,仗義出手去幫人一把,秦川想再怎麼樣自己也不該橫加阻攔。
姑娘見到麵前的銀子,這才抬起頭來。她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痕,但是還是能看出美人胚子的樣。她大眼睛、高鼻梁,尤其是一張櫻桃嘴,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姑娘紮著兩隻長辮,自然的垂在胸前,雖然穿著一身素服,但還是可見平時應該是個漂亮俏皮的女子。
姑娘對著張淳伏地磕頭,張淳連忙將姑娘扶起。
姑娘麵帶感激地對張淳:“謝過公子仗義相處,待我將兄長安葬妥當,便前來伺候公子!”
“不必了,我隻是可憐姑娘而已,我們還要趕路,姑娘保重,在下告辭!”完,他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秦川和王胖子趕緊跟上。王胖子走到張淳的邊上,一臉壞笑的問張淳:“是不是看上人姑娘了?”
張淳看了王胖子一眼:“我了我隻是可憐她所以才出手相助!”
但是王胖子還是不依不饒,他追問張淳:“要是一大老爺們賣身葬父,你還會出手相助嗎?”
聽王胖子這麼,張淳白了他一眼,然後爬上了馬車。秦川一陣大笑,然後趕緊跟上。
他們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投宿,第二上午,養足精神之後,便又繼續出上路。
馬車沿著昨進城的那條道路原路返回。馬車還沒使出城門,昨那位賣身葬兄的姑娘又跪在了路邊,由於上午街上人並不是很多,姑娘的麵前隻是三三兩兩的圍著五六個人,因此透過人群的空隙,秦川一眼便認出了她。她麵前放著同樣的粗布,粗布上同樣寫著“賣身葬兄”四個大字,隻是今換了一個地方而已。
見到這一幕,張淳自然很生氣,他覺得自己昨的善良被人給愚弄了,於是他大罵一聲“刁民”之後便讓士兵停下了馬車。秦川見他一副要下車去揭穿、教訓人家的樣子,趕緊將他攔了下來。秦川對張淳:“你現在還是要被朝廷配往涼州充軍的囚犯,別再惹出事端了,到時候你父親張大人又得為難了。”
聽秦川這麼,張淳總算是坐回到了座位上,不過臉上還是寫著心有不甘的氣憤。
見張淳這副氣呼呼的樣子,秦川笑了笑對他:“我幫你下車出這口氣,你就在馬車上坐著看好了!”秦川讓士兵將馬車趕到人群的邊上,張淳通過馬車車廂一側的車窗正好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車下生的狀況。臨下車前,秦川還是不放心,他交待王胖子:“你可看好他,別讓他下車惹出麻煩來。”
王胖子應了一聲之後秦川跳下了馬車,他走到人群之中。姑娘和昨一樣,低著頭哽咽,根本就沒注意到秦川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