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的早朝,秦川特地點名詢問了塞訥關於烏木羽家大公子的案件審理情況。 WwWCOM塞訥是白蘭城的哈克木,哈克木是吐渾的官職名稱,相當於中原諸國的郡守或者更一級的知府。
塞訥支支吾吾地了半都沒有正麵做出回來。秦川聽出來了,塞訥繞來繞去地就想告訴自己一點,那就是他塞訥對律法理解不精,唯恐自己不能準確地判案,他希望秦川能夠降旨讓朝中重臣聯名會審或者由秦川親自斷案。
秦川冷笑一聲沒有作答而是轉而看向了烏木羽。秦川現烏木羽正一臉鎮定地在殿中矗立著,一點沒有著急的樣子。秦川猜測或許是他認為閔久淩能服自己將他的兒子釋放。但是秦川認為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那就是剛才塞訥的請求根本就是烏木羽的指使。
想到這點,秦川大致知道了烏木羽的籌劃了。一方麵他拜托了自己找上門去的閔久淩。另一方麵他又利用自己的權勢逼迫塞訥在秦川麵前承認自己的無能從而讓秦川同意將案子交由其他大臣會審或是由秦川自己親自審理。
秦川看來,烏木羽在賭。賭局就是秦川不會親自審案,而賭注就是他的兒子。烏木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他已經勝券在握。秦川心裏有些惱火,他在心中下定決心,終有一要將這個烏木羽徹底鏟除。
烏木羽有兩點徹底惹毛了秦川。第一點是這個烏木羽作為自己的臣子竟然算計到了自己的頭上。如果秦川將案件交由眾大臣們會審。到時候審理案件的大臣們眾口一詞他兒子無罪。那麼即便秦川的心中有再多的懷疑,也隻能接受大臣們的決定。因為如果秦川推翻了大臣們對案件的定論,也就明了秦川根本不相信朝中的這些個大臣們,那麼到時候真心實意願意為秦川辦事的大臣會越來越少。烏木羽捏準了秦川不會去冒這樣的風險。
第二點,如果要參與會審的大臣們判定他兒子無罪,那麼烏木羽至少要在這大殿之中一大半甚至全部的大臣麵前的上話。因為烏木羽並不知道秦川會委派哪幾個大臣去審理他的兒子。從烏木羽氣定神閑的樣子來看,他似乎很有把握,隻要秦川將案子交給大臣們,他兒子就能夠脫罪。這明這些個大臣們根本就是勾結在一起,而且從烏木羽的官職和權勢來看,他在這些大臣們的心中享有很高的地位。這讓秦川覺得是對他皇權的挑戰。
秦川麵不改色地坐在寶座之上。這些日子他早就學會了縱然心中驚雷驟響,臉上還是依舊平靜如水。秦川對著塞訥:“你是白蘭城的哈克木,白蘭城的治安本就是你的職業範圍。朕不想聽你緣由,朕隻要結論。朕再給你三時間,三之後若你仍舊沒有個主意,那麼朕隻能將你這個哈克木撤了。你可聽清楚了?”
秦川一邊話一邊用眼神偷偷觀察著塞訥的表情。
“微臣接旨。”塞訥回答秦川時臉上誠惶誠恐的,一雙眼睛不自覺地瞄向了烏木羽。烏木羽則假裝沒看見,回避著塞訥的目光。但是烏木羽的麵色卻不好看。他著實沒想到秦川最後還是將案件交給了塞訥,而且還以塞訥的官職相威脅。這與他上朝之前的設想完全不一樣。秦川的安排完全打亂了烏木羽原本心中的計劃。
秦川當然也知道這點。他之所以這樣安排就是想讓塞訥不得不去先將對烏木羽權勢的忌憚放在一邊。秦川明白這些大臣的心底,當他們在朝為官的時候,他們或許還會相互勾結,對位高權重者新生忌憚。但是一旦危及到他們自己的烏紗帽,他們就會變得六親不認。畢竟,官都做不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俗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秦川相信這個塞訥同樣也是這樣的人。
秦川猜測,如不出意外的話,三之內,塞訥必定會上湊自己,案件所查事實確鑿,案犯當斬。如今留給烏木羽的隻剩下了最後一條路,那就是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閔久淩的身上。這正是秦川所想要達到的目的。秦川自信,烏木羽這條大魚如今已經咬餌了。
而擺在秦川麵前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找一個怎樣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最終將烏木羽的兒子給釋放了。秦川雖然是可汗,是吐渾的最高統治者。或許他在朝堂上一句釋放案犯沒有人敢質疑,除了他是可汗之外,烏木羽在朝中的勢力也足以讓其他的大臣們閉嘴。但是秦川不想這麼做。作為一個國家的統治者,秦川如今很多的想法都和過去大為不同。他的視線較之之前更為廣闊,想法也更為深刻了。秦川不想自己開這樣一個先例,一個皇權淩駕於律法的先例。秦川知道,此例一開,將後患無窮。散朝回到寢宮之後,秦川苦思冥想,不過好歹他還是想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兩全的主意。